南桑呆滞的点头,看面前的人围着江州送来的包。

拿出里面的吃的,拿出里面的衣服,拿出里面几本册子丢在一边。

徐凤喜回眸:“这个点心好吃,你尝尝……”

她好奇,“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一直麻木不说话的南桑拎起被丢在她面前的一扎装订好的文件,定定的看着最上面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座似曾相识的巨大宅院。

她念旁边的小字。

“江南……”

南桑略过剩下两个字,看下面的。

这是之前她让刘全查的景家的仇家。

刘全说查到了,在入资晚宴出事后,拿去了她家。

这便是其中一桩,二十二年前,江南有一书香门第,遭京市景家,景全鑫和景天灭门夺产。

南桑细细的看这上面的宅院。

这张照片,她见过。

在方律师那。

是景深遗嘱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存在。

景深说,若他身死,这座宅子,变卖捐出去。

南桑视线重回最上面一行,喃喃:“江南……”

南桑轻轻咳嗽了一声,一秒后再咳嗽一声。

再后,哇的一声,南桑吐出一口血。

她抬手捂住,血却像是断不绝。

轻声呜咽着从五指缝隙中断断续续的涌下,南桑全身极快被血液覆盖。

她听到门警开门说:“南桑,景总要见你。”

接着是尖叫声。

再后。

乌泱泱的人全都挤了上来,包围了南桑。

脸色似惊恐、似惊慌、似错愕无措。

南桑听不见也看不见,瞳孔中只有这栋宅院的名字。

她断断续续的吐话:“江南……”

南桑瞳孔泛白,呜咽道:“景家……”

南桑整个人被摊平在床。

混乱中,南桑床头的台灯被按亮了。

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大狮子,通红圆睁的眼睛上溅落唇齿不停涌出喷射的血色。

南桑说:“原来……”

伴随着响起的尖锐紧急警报声,还有门警的尖叫。

她大口大口费力的呼吸着,肺部却像是被血液塞满,丝毫不给她呼吸的空间。

南桑的脸因为缺氧,一寸寸的涨红。

红到极致后,瞳孔里出现了景深。

景深怔怔然的看着南桑。

手抬起想去捂南桑一直往外涌出血液的嘴巴。

南桑圆睁到欲裂的眼尾划下一抹血泪,看着面前的景深,含糊道:“原来……”

南桑重重的呼吸着,声音像是午夜拉响的风车,轰隆作响,“原来你的……景,是……江南景家的……景啊。”

不是我外公景全鑫的景。

不是我舅舅景天的景。

不是景家的景。

更不是我哥哥……景深的景。

而是我舅舅和外公的仇人,江南景家的……景。

原来你这么多年没改姓,根本不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景家,而是……因为你本就姓景。

南桑手轻轻抬起,想去碰触一瞬景深,却做不到。

她呢喃:“原来……你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抛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