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身上的火气淡了,多了点怂,却不愿意认。
南桑是刘全的偶像。
刘全看不得南桑这么被人欺负。
南桑定定看着他的侧脸,吐话,“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可江老爷子欺人太甚!”
“我希望我的人。”南桑说:“和我的北棠一样,干干净净。”
她说:“你也是。”
南桑重新看向窗外,“等入资结束,我会想办法让你洗白上岸,地下,我不沾,你也别沾了,干干净净的活着,不伤人也不杀人。”
刘全怔愣住。
南桑说:“在地下待久了,人会生出固性思维,认为伤人也好,杀人也罢,都无错,就该如此。但不是的。”
南桑想起了景深曾经告诉她的话,低声说:“人要对法律对社会秩序对生命有敬畏,只有这样,才算是个人,也才敢无畏的站在阳光下,不惧任何的报复和报应。”
“我现在站在阳光下了,我希望你,以后也能站在阳光下。”
刘全眨眨眼,莫名的,眼眶湿润了,低声应下。
他抿抿唇想说我找人把杨蓉的嘴撕烂了。
还找人把杨家三兄弟的腿打断了。
感觉说出来,现在不想再沾人命和人血的南桑会不高兴,没说。
默默的想。
最后一次,再不做了。
他朝现在看着出奇干净的南桑身边坐了坐,安静的陪着她。
南桑在傍晚的时候打算出院,江州的电话进来了。
江州和南桑在一家医院。
南桑在顶楼,江州在三楼的心胸外科。
南桑去三楼。
在东边角的单人病房里见到了江州。
江州后背挫伤,肋骨断了。
他胸前固定着夹板,对南桑笑笑:“也挺有意思的,挨揍是后面,结果伤的是前面。”
南桑在凳子上坐下,敛眉没说话。
江州唇角的笑淡了,“对不起。”
南桑睫毛轻颤。
江州说:“我被下药,是管家做的,能让管家做事的,只有我爷爷,也只有我爷爷开口,我被打,江家的人才会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都不拦。”
他像是自嘲的笑笑:“我一直以为虽然我和爷爷总是吵架,但他还是挺爱我的,没想到……”
剩下的话江州没说。
南桑却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
没想到,他不爱我,他爱的是江家。
江州摆弄了瞬手指,再抬头,很平静的说:“我听说了,咱俩外头闹开的事,我爷爷颠倒黑白,是想借你的势,让江家重新爬起来。”
南桑翘脚恩了一声。
江州抿唇,“能借吗?”
南桑抬眼皮看他,吐话,“我不会和你结婚。”
江州笑笑:“我知道,只是……我爷爷其实也挺难的,尤其是江家这几年越混越差,我刚回国的时候听管家说,之前对我爷爷毕恭毕敬的人,现在都敢在背后直呼我爷爷的大名,连杨家的人都敢给他脸色看,老来被人欺,是我这个做小辈的没用。”
江州眼圈红了,“是我没出息,也总长不大,只想着情情爱爱,让他一把年纪为江家机关算尽。”
“我听说你在房间里护我了,还是在刘全已经来到的时候,南桑……”
江州轻声说:“我知道你护我不是因为爱情,你丫从头到尾就没爱过我,护我这次,可能是觉得我可怜,也可能是觉得我下贱,不管是因为什么,能不能,借给江家点势。”
江州朝床边挪了挪,眼底带着祈求,“你不用和我结婚,什么都别做,默认你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