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定定的看着沐浴到阳台斜斜照耀下日光中的南桑,嗓音干哑:“江州呢?”
南桑微怔,没明白景深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江州。
却没多做深究。
很无所谓的说:“结束了。”
景深起身,朝南桑近了一步,“什么结束了?”
“他还有……”南桑算了算,“他还有两天就要结婚了,我们结束了。”
两天结婚后,再过两天,入资结束。
再过一天,合约到期。
她和江州之间会彻底结束,再无往来。
南桑平静道:“我以后不会再和江州纠缠了。”
南桑转身,面对日光,闭眼呼吸了口气,轻声说自己的未来,“我以后每天会起来去公司工作,参加应酬,却不喝酒。工作忙就忙。忙的太厉害,就请个职业经理人帮我分担。然后带着我养的苏牧在家里看电影,给它做狗饭,或者是到处去转转。我还想买个房车。”
南桑想了想,“开车带着它,一人一狗出郊外野营,去别的城市自驾游,带它登山,带它看日出,带它看海。”
南桑回眸,漆黑浓郁的发被阳台窗户的风微微吹拂起。
她眉眼轻轻的弯下,像是个月牙,“然后和它一起回家。”
南桑说完怔讼了瞬,“你怎么了?”
景深的气质很冷淡很有质感。
眼睛却不是。
他的眼睛长的很漂亮。
认真说的话,是很惊艳。
内双长睫,眼尾微微上翘。
平日里微微眯起,冷淡贵气的厉害。
现下,黝黑的眼底隐隐的像是漫出了水汽。
南桑说完,景深回过头,再过,转了身。
南桑背手走近,从他身侧探出脑袋,惊疑道:“你……哭了?”
景深眼底的水汽不见了,侧目睨她:“一边去。”
南桑挠挠头:“你哭什么啊。”
“你看错了。”景深在南桑还想说的时候啧了一声,南桑不说了。
在景深收拾碗筷回厨房的时候再次蹦了过去,“你刚才怎么了?”
惊鸿一瞥的那一眼,还是让南桑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
南桑小声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景深刷碗。
景深的眼泪没流下来,只是悬在眼眶。
很像是南桑看错了,但南桑却就是不觉得自己看错了。
她抿抿唇,轻声问:“是不是因为南初到现在还没醒?”
景深刷碗的手顿住,重复:“你看错了。”
他让南桑起开,弯腰拉开壁橱放碗。
南桑退开了。
看他收拾厨房的背影,手紧了紧,“我帮你找几个国外神经科的专家吧。”
南桑能报仇,是因为景深。
若是没有景深给她的北棠。
若是景深没有袖手旁观,对南家不闻不问。
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准狠的把南家这座大厦,就这么摧毁。
南桑说:“我之前认识一个朱总,他连襟是国外神经科的专家,很出名。”
景深不说话。
南桑凑上去,声音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哄:“帮南初看看,能不能让她醒过来。”
景深收拾好厨房了。
手握着洗碗池的边壁。
垂眸看手背上的水汽,沉默许久,转身。
“你说的是真的吗?”景深身子背后,贴着灶台边壁,用厨房纸巾擦拭手,他垂着头,没看南桑,低声说:“全部的全部。”
景深把纸巾丢进垃圾桶,手插兜直视南桑:“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