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

在家门口看到戴着棒球帽的江州。

南桑眼底厌恶一闪而过,却还是扬起笑,小跑过去扑到他怀里。

江州明显怔了下。

南桑没理会,眼泪汪汪的说:“我没打到出租车,跑着来的,刚才还差点就摔了。”

“江州。”南桑撒娇:“吓到我了。”

不管江州和杨蓉吵架,映射的那个狐狸精是谁。

江州这些天的纸条,和因为她那句想你,而深夜跳楼过来,都代表现在的江州的确是在乎她的。

南桑和江州谈恋爱了四年。

两年好,两年不好。

好的那两年,也闹腾不断,就像现在这样,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江州就会蹦跶个没完。

南桑不想和他吵架,也烦死了和他没完没了的吵架。

就会像现在这样,娇娇的撒娇,息事宁人。

从前少年气盛的江州,因为她的撒娇,会不忿的嘟囔两句,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的江州垂眸盯着她,吐出一句,“景深过危险期了吧。”

南桑心口猛得一惊,下意识怀疑江州是不是在她身边还插了别的人。

紧接着听见江州说:“没过危险期,你丫现在对小爷不可能笑得出来。”

江州不等怔讼住的南桑说话,撇嘴嘟囔:“算了,跟你这没心肝的计较这有个屁用。”

说着抬手把南桑额头的汗擦掉,“下次就正儿八经的坐出租车到家门口,别提前下装模作样,咱俩谁不知道谁啊,自找罪受,神经病。”

江州说完,把南桑泛凉的手握在掌心,几秒后握着塞进口袋取暖,带着她,让她按家门密码。

南桑看他几眼,按下了。

江州昨天是第一次进来。

这次却像是回自己家一样自然。

踢掉鞋换上拖鞋,去沙发上坐下,勾手让南桑过来。

南桑换上鞋走近,被江州扯着坐在他对面。

江州从口袋里扯出一个小塑料袋丢过来,手一伸,理直气壮:“给我涂。”

江州的手背上全是血痂,指骨那最甚,明显是砸订婚宴留下的。

南桑解开他拿来的塑料袋,用棉签沾酒精给他涂伤口。

“我订婚泡汤的事你知道了吧。”

南桑指尖微顿,恩了一声。

“因为什么知道吗?”

南桑问:“因为什么?”

“因为你昨晚说你害怕。”

南桑接着给他涂伤口,听见江州说:“我是为了你。”

南桑突然有点烦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把棉签丢到一边,“唐棠呢?”

“唐棠……”江州看南桑没了撒娇,也没了笑,隐带凉薄的脸,嘴巴蠕动半响,蓦地硬声道:“主要是为了唐棠,你只是顺便!”

南桑心里的那点烦就这么没了。

她侧身从包里取出文件递过去,冷清道:“延期合同。”

江州垂眸看了眼,再掀眼皮看南桑,眼圈突兀的就红了,接过合同唰的一下砸在地上。

接着开始破口大骂。

说南桑刚才就是装的,对他撒娇也好,给他涂药也罢,全是为了延期合同。

接着老话重提。

歇斯底里的翻起昨晚深夜说的话题。

说南桑说不舒服,说难受,是因为景深出事了。

喋喋不休声音巨大到脖颈泛起凛凛青筋,凶恶到像是要掐死南桑。

南桑来的路上想的很清楚,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江州吵,因为江州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翻脸只在一瞬之间,好好和他说,他有很大的几率不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