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萱手抬起擦南桑的泪,一边哭一边自责,“是我的错,我不该……我不该因为哥哥的事迁怒你,你又不是医生,怎么可能知道哥哥生病了,你没错,是我的错,哥……”

陈绍萱眼泪汪汪的看向陈绍南,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南桑看着陈绍萱的眼泪,跟着往下大颗大颗的砸眼泪,“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对他太坏了,我……”

南桑转身偎进陈绍南怀里,“是我对他太坏太坏了。”

陈绍萱哭了半个小时。

南桑也哭了半个小时。

哭到近乎晕眩后,没再去看景深,借口回家。

被陈绍南送出医院坐上出租车后,平静的把眼泪擦干净,冷声道:“去律所。”

南桑找了个律师,把之前和景深签的合同照片递上去,“如果景深死了,他名下北部的股份按照遗产法,会分给谁?”

“他有遗书吗?”

南桑摇头,“应该没有,还有,他的户口从前在我外公家,成年后扒了出去,单独是一个户口本。”

律师斟酌几秒:“南家。”

南桑心口猛得一沉,“因为景家和南家的亲从关系?”

“对,他的户口虽然扒出去了,但是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还是景家的人,他没有结婚没有子女,一旦出事,名下全部财产会归属景家的姻亲南家。”

南桑手掌和成拳,“那我和他签的这张合同就是废纸了吗?这上面写的很清楚,陈绍萱是他的未婚妻。”

“在有亲眷的情况下,未婚妻只是未婚,优先考虑的是亲眷关系。”律师斟酌道:“除非他和景家没关系。”

南桑瞳孔闪烁,突然想起景深从前是要和南初结婚的。

如果他和景家还有户口上的关系。

他和南初结哪门子婚。

南桑打电话让刘全查景深有没有和景家断绝关系。

电话在半小时后进来,“没关系,景深早就和景家在法律上解除亲缘关系了。”

南桑大气长出,告诉律师,“他和景家没关系。”

南桑如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景深如果因为这场意外死了。

他名下的财产会归未婚妻陈绍萱。

她和景深的合同后续会不会履行,要看陈绍萱的意思。

南桑没回家,去饭店买了汤再回了医院。

坐在陈绍萱身边握住她的手劝慰,“不会有事的。”

南桑眼泪从眼眶滑落,“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绍萱点头喃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是不会有事。

景深却在这个下午因为内脏衰竭,再次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

南桑泪如雨下的签下又一份病危通知书。

等到傍晚。

景深被从手术室推出来。

医生说景深很难能撑得过今晚。

手术室外哭嚎遍地。

就连陈父都低头抹眼泪。

南桑跟着哭。

深夜时。

南桑摇摇欲坠。

陈家人让南桑回家。

南桑在陈绍萱坚持让她回家休息时起身。

重症监护室的护士跑出来,说景深醒了,要见南桑。

护士说:“哪位是南桑。可能是最后一面,抓紧时间。”

南桑想走的步子顿住。

静静的看了许久护士。

跟着换上隔离服进去。

今早南桑见景深了,黑发白脸闭眼罩着呼吸机。

只看脸和平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