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说:“离婚不离家?”

南桑朝前的步子收回,重新靠向墙壁,“不是。”

“那是什么?”

“你查了我,该知道我们是合作伙伴,住一间房是因为房间满了。”南桑平淡的把话题扯回去,“你更迭南城的高层,是想干什么?”

江州:“既然只是合作伙伴,昨晚那服务员祝你们新婚愉快,你为什么不解释,还给他小费。一给就是两百。你身上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衣服呢?你俩昨晚上床了?你衣服因为什么不能穿了?因为蜜月套房里那些东西吧。”

南桑定定的看着昏暗中目光灼灼的江州,指尖被燃烧到尾声的烟头轻灼一瞬回神,把烟头丢下,抬脚踩了踩,重新看向江州:“你喜欢我?”

那年,江州在婚礼的意外发生后,出现对南桑破口大骂,并且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会放过她。

后来,他跑来找她说俩人还有结婚的机会,让南桑和他去国外重新开始,生儿育女。

那会的南桑稚嫩,不懂江州突然转变是什么意思。

现在在男人堆里混杂久了。

轻而易举的明了了那年江州什么意思。

江州那会心里对她还有点感情。

恨她和景深在婚礼上让他名声扫地。

内疚江堰算计了她。

还有点舍不得她。

现在……南桑无法确定。

她垂眸看地面的烟头,再看向江州手里握着的防潮水,不像有问题倒像是专门来找她显摆的烟,以及闪闪发光,暴发户气场十足,但是不符合他审美的手表。

环胸靠向墙壁,低声看垂眸没说话的江州,“你查我,关注我,反复问我和景深的事,是喜欢……”

江州打断,“你配吗?”

江州声音不大,却满含了讥讽,“一年的时间,为了点钱、权,先是跟你爸被卖。后来跟杨浅流连无数男人,在地下混的时候,更是什么腌臜不要脸的事都做过。那样了,还起起伏伏,爬起落下。死死的抱着景深的大腿,靠着他才坐上了北棠股东的位子,被人正眼瞧一眼。就你这样肮脏到看一眼都恶心的垃圾,配吗?”

江州眼底的轻贱几乎要溢出来:“你配吗?”

南桑的现状,从别人的视角来看,就是江州现在所说的。

她在婚礼上发生那场意外后。

先被南镇卖给了唐老和富商,被无数人排着队拿号等着。

后跟杨浅。

应酬交际被占便宜无数,什么都豁了出去,看着也像是什么都付出了,却什么都没得到。

再后跟景深。

依旧被卖了。

最后结果是起起伏伏,爬起落下。

现在混到在北棠成为股东,跟在景深身后被人当成个人看着,敬着。

但背地里,不少人笑话着、揣测着、思索着、甚至算着南桑为了抱紧景深这条大腿,为了得到她现在拥有的,付出了多少,卑躬屈膝哀求到何种地步。

南桑没说她在北棠所遭遇不是江州打听来的这样,也不是京市众人想的这样。

也没说再过不久,整个北棠都是她的。

保持沉默。

江州的话却还没完。

压低的嗓音冷嘲热讽,“你瞧瞧你现在这幅为了权势金钱不人不鬼的德行,连个人都算不上了,和我谈喜欢?南桑,你哪点配。”

南桑继续沉默。

江州继续唠叨。

喋喋不休的压低声音说南桑的肮脏、卑贱、为钱为权不择手段,无所不用的全部所作所为。

许是南桑一直不说话,江州觉得没趣了。

也许是江州一直说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