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和那些人一样。
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沦为她手中鱼肉。
南桑的眸子一寸寸的亮了,眼底烧起嗜血和近乎扭曲的疯狂。
这瞬间,怎么卡住在地上做买卖的景深命脉,怎么拉他下水,威胁呵斥让他跪地求饶,直接在脑海中成了型。
南桑自己都没发现。
她的思想因为在地下浸泡的时间太久,已经完全走偏了。
遇事只想着不择手段,旁门左道。
她的眼中无了秩序,无了王法,更无了对法律的敬畏。
景深定定的看着南桑眼底的火越烧越烈,近乎要把她自己烧成灰烬后开口:“年三十回家过年吧。”
南桑眼底的扭曲健在,她笑的甜蜜,敷衍道:“好的。”
南桑转身关门离开。
景深低头接着处理手上的鱼。
不过几下,把手中的鱼砸进垃圾桶。
把沾了脏污的手放在了水龙头下。
擦干后拎出手机打电话,他的声音像是浸泡在冰水里的琉璃珠子,冰冰凉凉。
“动手吧。”
电话对面顿了顿:“不是说等年后陈先生回来吗?”
景深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在嘴里,声音含糊却绝对:“明早我签完合同后,直接动手。”
南桑坐车回赌场了。
心情出奇的好,好到有点饿了。
出门在寒风里去不远处的房车。
房车里营养师正在给日夜颠倒的南桑做第二顿饭。
车厢却不是安安静静的只有做饭的声音。
夹杂着一个男声。
“明天京市降温三度,你早点起来去菜市场买个老母鸡,要现杀的,再买点花生和红枣,加一起熬汤喝,对了,把黄油撇掉,桑桑小姐喝汤不喜欢带黄油。”
这是陈绍南的声音。
南桑想顿足,脚却已经踩上了房车的台阶。
营养师看见南桑来了后受宠若惊,“您怎么亲自来了。”
说着对视屏对面说:“桑姐来了。”
“你转一下摄像头对着车窗外面,小心点,别让她发现。”
营养师尴尬,“她不在外面,在车上。”
视屏对面静了静。
陈绍南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了出来:“桑桑小姐。”
南桑手插兜站在门口沉默,几秒后说:“你还好吗?”
这十天陈绍南三不五时的给南桑发微信。
不是视频也不是语音,更不是电话。
是一眼可以看完的三行文字,说他回家后发生的琐事。
从遇到一个车祸小猫,送去宠物医院。
到奶奶打麻将输了一百块钱,气的拧他得胳膊,说他给送的茶水是凉的,才害她输钱。
接着到母亲做的小兔子馒头。
还说京市的天气。
说又降温了,南桑出门的时候要穿厚点,不然骨折的地方会难受。
说天气预报说京市在大年三十那天会下大雪。
他发来的微信,不是带有你在干什么?或者是你吃饭了吗?那种等待她回答的问句。
是单方面的分享。
南桑忙的时候不看,不忙的时候看了,却从来没回过。
这是陈绍南离开十天来,俩人第一次对上话。
陈绍南的声音没因为南桑十天的不理不睬而失落,肉眼可见的提升了八个度,很惊喜。
他有点磕绊的说:“我好,我很好。你呢?冷吗?腿疼吗?有按时吃饭吗?有好好睡觉吗?”
南桑打断:“年后你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