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补充:“不准进我房间,不准碰我,不准碰我的东西。”

南桑扫向她眼皮下的蛋白。

哗啦一声。

连同盘子一起挥落在地:“我的吃的喝的用的,全都和你没关系,你连根手指头都不准再碰!”

南桑环胸俯身,想接着威胁说离婚的时候。

肩膀处的发往下滑。

差点滑落牛奶杯时。

漆黑的发梢被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撩起。

背靠椅背坐着的景深朝前半寸。

微微侧头,脸几乎挨着南桑的脸,把南桑肩膀处垂下的发捋到了她耳后。

冰凉的指尖和微热的耳尖交汇,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南桑顿了一秒,唰得下站正,冷冰冰的接着威胁:“否则,离婚!”

南桑家里出事后在外游荡的那三年,养成了实实在在的睚眦必报。

没有办法只能忍耐的就罢了。

不用忍耐的,她忍一分钟,都感觉是对自己的侮辱。

这遭把景深之前威胁她的‘离婚’通通还了回去。

南桑神清气爽,转身就走。

到门口甩掉拖鞋蹬高跟鞋的时候侧目看过去。

景深像是压根没听见她的威胁。

重新捞过平板点开看新闻……吃饭。

南桑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把门甩上走了。

到车里才发现司机换了个人。

不是陈绍南,是之前的司机。

南桑嘴巴蠕动了几秒,没开口问陈绍南去哪了。

到赌场后大致浏览了遍,到中午时,让人给她领份盒饭。

没等开始吃,陈绍南找来了,“出去吃饭吧。”

陈绍南今天的笑看着格外灿烂,南桑多看了两眼,摇头:“我下午还有事。”

“在门口。”

这地算是在京市市中心,却是高架桥下的一处偏僻地,挨着工厂。

距离正儿八经有吃的步行街很远。

南桑看他期期艾艾的眼神,抿唇跟着出去。

到外面看见停车棚下停着的一辆房车惊了下。

南桑小时候有辆房车。

是学校同学去春游,她因为感冒没去成后,舅舅给她买的,市面上最豪华的款。

里面有床,有沙发,有餐桌,有厨房。

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衣帽间。

里面是蕾丝的裙子,漂亮的遮阳帽,红蓝白的,各色小皮鞋。

舅舅说带她去,让班里的同学都羡慕她。

但是没成型。

因为那些天一直在下雨,不下雨后,舅舅出差了。

后来带她去的是正在准备高考的少年景深。

在雨后的春天,穿着冲锋衣背着包,脖子里挂着南桑的粉色保温杯。

拉着南桑爬山。

接着再把快累晕的她背下来。

让她写八百字的春游后感,练她差到爆的作文。

还训斥她身体太差,不要一天到晚只想着玩。

南桑对春游的期待粉碎的彻底。

舅舅再要带她开房车出去玩,也不愿意去,那车就这么搁置成了一堆废铁。

现下这个房车和印象中的房车很像。

不像的是里面的厨房不是摆设,也不是没开过火,是真实的在散发着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