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无力的手腕不停的朝下捅。

因为被拦,另外一只手覆上,牙冠紧缩,寸寸往下按,用力到脖颈处凛凛青筋凸起。

景深说:“报仇。”

南桑被杀气和恐惧混杂成愤怒的瞳孔微动。

景深哑声说:“你等一等。”

他握着南桑手腕的手往下拉,声音温柔到像是轻哄:“等一等,我会让你报仇的。”

南桑的手腕被彻底的压了下去。

景深手掌微动,轻微一声响后,匕首从她掌心脱落。

景深手掌钻入,和她哆嗦不断,也冰凉不断的手指紧扣。

半响后直起身,把全身潮湿冰冷的南桑揽入怀里,左手轻抚她湿润的发:“别怕。”

“桑桑,别怕。”

“你可以的。”景深声音低低的,“你可以的,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报仇。”

南桑眼底的火光在这种像是梦境的轻哄中,慢吞吞的熄灭了。

疲倦、恐惧、又难受的弯下唇角,很委屈的小声喊:“哥哥。”

景深轻抚南桑后脑的手掌微顿。

南桑的脸挨着景深的肩膀,睡着了。

南桑隔天是被身上捂得厚厚的被子热醒的。

换了衣服出去的时候景深在厨房。

南桑坐下吃饭,几秒后掀眼皮看对面开始看新闻的景深。

“你昨晚去我房间了?”

南桑昨晚有点害怕。

南初砸下来的拳头也好,溅在她脸上的几滴血也罢,轻而易举的让她想起了刘呈翔。

回家后吐的昏天黑地,吐完连滚带爬的去冲水。

出来的时候生理性怕的直哆嗦。

感觉哪哪好像都有刘呈翔要砸下来的拳头,惊惧之下抱着酒瓶躲到了衣柜里。

想赶紧喝,喝完了赶紧睡。

喝完了,却没睡着,醉醺醺晕眩的感觉缠绵了全身。

不睁眼就罢了,睁开眼后哪哪都是刘呈翔的影子。

南桑记得衣柜门被打开,记得刘呈翔的脸出现在面前,还记得刘呈翔的大手伸向她。

再后。

就不记得了。

醒来的时候在床上。

虽然被热出了一身汗,但昨晚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不见了。

换成了睡衣,头发也没湿漉漉睡觉的拧巴,很……奇怪。

南桑问景深只是随口。

哪知景深回答了,“恩。”

南桑轻划烤面包的手微顿,几秒后把刀叉朝盘子里一丢,“你变态啊。”

景深头也不抬的看平板里的新闻。

南桑伸手捞过来,关上丢到一边。

俩人不得不对视。

南桑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娶我了。”

景深敛眉接着吃饭。

南桑其实很烦和他说话。

小时候不论。

成年后的景深喋喋不休,话很多的情况下一般都是带着目的。

没目的,你和他说话,他根本就不搭理,很多时候连个眼神都不给你。

让你总有种不管做什么,在他眼底都是在唱独角戏的可笑。

就像是成年人俯瞰小屁孩撒泼打滚,玩弄小心思。

南桑语气变差,不止,更冷漠。

“因为如果你不和我结婚,南初病愈后绝对不会见你,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