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这个意思,之前的尊重和客气尽数消失,只剩下眼底一层高过一层的杀气。

南桑笑笑:“我不会杀他的。”

向平明显知道她最近的所作所为,不相信。

南桑说:“他的下场,不该是死。”

他的下场,该是病床头、无人守、涕泪纵横、无可奈何、终身遗憾、无法生育,却子孙满堂。

南桑从没打算让他死。

准确来说,是没打算让南家的任何一个人死。

死,太便宜他们了。

南桑笑容尤在,“等他醒了告诉他,如果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愿为他二十四小时候机。”

南桑在五个小时后接到景深的电话。

她笑眯眯的斟酒,“疼吗?”

景深的呼吸粗重,声音沙哑:“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南桑倒酒的手顿住,淡淡的,“你该说的是,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

“景深。”南桑把酒饮尽,低声说:“我被刘呈翔虐杀的时候,也好疼啊。”

反向道德绑架,南桑会。

她屈起一条伤痕遍布的腿,再度给自己斟酒。

一瓶倒尽后,侧身把红酒瓶摆进阳台,突然好了奇:“你阳台那些酒,得喝了好几年吧。”

景深阳台纵深很深。

长约十二米,宽约六米。

连接了阳台和他的房间。

可他的房间,从阳台过不去,因为全被暗棕色密密麻麻的啤酒瓶覆盖,满到整间房间即便在白日,也是昏昏暗暗的,但又带了点墨棕色的琉璃质感。

南桑日日饮酒,却连个三角都没堆起来。

她感觉景深延伸了半个阳台的酒瓶,得有好几年。

她撇嘴:“不怪你深爱的南初想杀你,酗烟酗酒,你会早死。”

景深像是低低的叹了口气。

南桑说正事:“联手吗?”

她觉得该差不多了。

沦为京市众人眼中的笑话要结婚。

南镇对他下杀手要结婚。

南初捅了他一刀……难不成还要结婚吗?

“我三天后的婚礼,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过来,我给你在首桌留个位子。”

电话挂断。

南桑堆红酒瓶的手歪了。

哗啦一声。

三十多个红酒瓶散落一地。

南桑进不去医院了。

不止。

连南家的大门都进不得。

见不了南初,见不了赵欣和南煜,去看守所找南镇,依旧如此。

南桑约饭局。

前段时间还愿意来喝酒占便宜的那堆人避而不见。

南桑提着酒去找杨浅,“帮帮我。”

杨浅在阳台摆弄她养的一盆兰花,“怎么帮?”

“让南初死。”

南桑最开始没想让南初死。

报复景深,南初是其中关键的一步棋。

但现在,她必须死。

否则若是和景深顺利结了婚。

南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全都成了场彻彻底底的笑话。

杨浅侧脸被傍晚的余晖照耀的很温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