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掀开帷幕出来,手插兜额首:“走吧。”

南桑拎着包在前,在出了场地到外面后,脚步慢了下来,冷淡的脸对景深扬起笑:“喝杯咖啡?”

景深看手表:“吃饭吧。”

南桑微怔。

“现在喝咖啡,中午吃不下。”

吃饭远比喝咖啡,关系看着更亲近。

南桑应下,跟在景深身后。

俩人去的私人餐馆只有雅间。

如果在外面,南桑还要摆个姿势装一下,在单独无人的雅间,懒得装。

她沉默的吃饭喝汤,一言不发。

南桑和景深之间,话多的一直是南桑。

南桑不说话,景深从来不说,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依旧如此,闹成现在这样更是如此。

南桑小时候吃饭慢,纠缠景深的时候吃饭也慢。

但平时吃饭其实很快。

现在不想多待,吃的更快,草草吃完不耐烦的频频看手表。

听见景深不冷不热的开口:“找我什么事?”

景深不说,南桑都要忘了,她掀眼皮笑笑,“来和你道声婚礼顺利。”

景深捏着筷子的手微顿,什么都没说。

又吃了两口起身,二人自然的分道扬镳,比陌生人还不如。

景深回了婚礼场地。

南桑直接钻进路边车里,接过相机,一帧帧的看。

截了几张找人发给南镇。

南桑大张旗鼓的和京市名流应酬喝酒,本就像是在踩着南镇的神经蹦跶。

在景深和南桑突然同框一起进餐后,和南桑想的一样,南镇坐不住了,肉眼可见的焦躁。

但因为景深照常筹备婚礼,却依旧没来找她。

南桑轻啃指甲,在深夜的时候坐车去医院。

在医院楼下等到下来的景深后,歪头对他笑笑。

景深穿着一身黑衣,敛眉拎着保温桶,看见她顿足抬眸。

天空中飘了细雨。

景深穿的是件黑色的冲锋衣,帽檐宽大的覆盖住眉眼,抬眸看过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桑不管他在想什么。

在夜色中举着伞走近,高举微斜,伞身遮住他半个身子。

南桑穿着高跟鞋却依旧比景深矮了大半个头。

手腕无力下,另外一只手从口袋里伸出,想换一换。

指尖轻覆微凉。

手里漆黑的伞柄被接过。

景深打着伞,很自然的朝南桑身边倾斜,姿势算得上关照,声音却冷淡的紧,“有事?”

南桑随意说:“顺路。”

景深沉默了。

南桑说:“走走吗?”

景深恩了一声。

南桑转身,在毛毛细雨里和景深走了一小段路。

本打算再走远点,这样看着闲聊的时间长一点,也像是在聊正事,但她和景深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而且……

南桑站在路灯下,看着俩人的影子。

伞很大。

是并肩站着也能笼罩住俩人的宽度。

但景深和她保持着很陌生的距离。

两人之间间隔了近乎半个手臂。

他撑着伞,却半个身子在外,让伞把南桑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