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景深该比谁都明白。

活着才有以后可说。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事说给不知世事的二八少女听。

她可能会感动的泪流满面。

说给经历过死生无数次的南桑听。

是不负责任。

是自私。

南桑闭闭眼再睁开,扯出笑,“你是没输,但我不玩了。”

她无意识紧绷的全身松散下来,手指向门口,“我不和你玩了,你,从我家滚出去。”

景深没走。

定定看着南桑,轻喘口气低声开口,“那几年……”

他停顿了一会,喉咙滚动,“我很……想你。”

景深和南桑分开过。

几天的有。

几个月的有。

长点的是南桑十八岁那年。

景家终于覆灭,景深丢下她回江南。

整一年。

再长点的是南桑跳河。

也不过是一年多几个月。

他眼眶突然红透了,哑哑的,轻轻的说:“我真的……很想你。”

有种思念很难熬。

不是明知道她在哪,在做什么,克制着不去找,不去看。

也不是认为她活在世上的角落,迟迟找不到。

而是不知道她在哪。

在做什么。

健康与否。

快乐与否。

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处。

活着……

亦或者是……死了。

人都说临死前会像走马看花一般草草回顾一生。

景深进血盟经历了无数次命悬一线。

每次眼前走马看花都会略过同一个身影。

顺利的、健康的、在笑着的南桑。

不顺利的、不健康的南桑。

在哭的南桑。

还有……濒临死亡需要他救的南桑。

一帧帧因为不清楚她在哪,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是安好亦或者不安好而胡思乱想的画面。

随着时间仿佛没有尽头的朝前走啊走。

越来越真实。

越来越真实。

景深眼泪突然从眼眶滑落。

他草草擦拭了下。

眼泪再次滑落。

他拧着眉头低下头。

一瞬后手掌轻覆眉眼。

重咳两声。

胸膛起伏不断,压抑着说:“我那几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