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再试试?”

杨浅其实早就想问,但一直找不到机会。

她盘腿坐正,难得正经,“我和忠叔仔细盘过你俩的事,你和景深,早就互不相欠了。”

南桑三十三了。

和景深纠缠了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间发生的事太多。

不管景深亏欠了南桑多少。

该还的,都算是还了。

杨浅说实话,“我很确定景深心里是有你的,同样,你心里也是有他的。”

她想不通,尤其想不通这么多年过去了。

南桑既然能安然在距离她全家尤其是舅舅坟琢一墙之隔的这里待下去。

并且好端端的活着。

就代表她真的释怀了。

不是记忆全无的景桑桑释怀。

是南桑释怀。

杨浅问,“为什么景深不行。”

南桑靠向沙发,听着不远处长寿呜呜的委屈叫声。

看着热闹的春节联欢晚会。

“我不喜欢。”

“还狡辩。”

“不喜欢我自己。”

这答案出乎杨浅意料。

她凝眉不解,“什么意思?”

电视画面亮腾腾的。

但没照亮南桑的眼睛。

她笑笑低声说:“不喜欢我的情绪被别人牵绊,尤其是他。”

“大约是因为他从前抛弃我的次数太多了吧,哪怕是他把真心剥开摆在我面前,我情绪反馈过来的也不是开心,而是……”

南桑想了想,“烦闷。”

她笑笑,“满满的负能量。”

不管因为什么的抛弃。

都是抛弃。

即便俩人互不相欠了。

那些年,那些事,仍然在南桑心脏划下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即便伤口愈合。

千苍百孔的内里已经成型。

南桑轻抚了下手臂上还健在,永远消不去的粉色疤痕,“就像这些一样。”

有些人动心就是一辈子。

杨浅隐隐有感觉。

如果景深也不行。

南桑这辈子就真的要自己一个人了。

她还想劝。

南桑看穿她想法,率先开口,“更何况他在盐城待不久,这点你也是知道的。”

当初钟家一大家子过来。

让南桑回国。

为此甚至甩出了大手笔。

景深向他们表达了什么不可知。

但杨浅和忠叔都品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景深以后只能在国内发展了。

很正常。

他在血盟待了四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