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开后备箱。

拎起里面丢着的铁根。

对准景深副驾驶座玻璃。

砰得一声狠狠砸下。

玻璃布满一圈圈纹路。

在又一剂砸下。

整个破碎。

十几秒的安静后。

副驾驶座车门从里面被打开。

被困在驾驶座的景深下来。

轻擦一下侧边额角滑落的血液。

在南桑丢开棍子想走时扯住她手臂。

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突然从南桑心口炸裂。

她回身再次重重砸下一巴掌,“你有完没完!”

她在景深朝后退了一步时大步向前,扬起巴掌还想再扇。

触及他脸颊红彤彤的巴掌印。

和额头血渍。

悬在半空的手掌横卧成拳。

巴掌停住了。

怒火依旧在,且越烧越烈。

南桑一字一句,“你明明比谁都清楚,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南桑和那小孩,是真的清清白白。

别说只处了一礼拜。

哪怕是一年,十年,几十年。

也不可能有男女关系发生。

杨浅也是百分百清楚,才会无所谓的把他丢过来。

杨浅清楚,她清楚。

南桑确定景深也清楚。

她不明白,“我生命中出现的那些男人,我和他们做过的,远比和他要多得多,你那会不是喜闻乐见,甚至巴不得吗?”

“为什么明知道我和他什么都不会发生,还要对他下死手?甚至联系他爸妈来亲眼看看他们儿子的不堪!让他尊严被丢在地上践踏!”

“杀人不过头点地啊,他和你无冤无仇!”

“景深!”南桑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我……”景深本直勾勾盯着她的目光突然移开了。

看向她身后一会,偏脸看向一旁。

在额头血继续下落时。

草草擦拭一下背过身。

很轻很轻地说:“我不知道。”

南桑发现,景深常年挺直的背脊,不知何时又弯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不断往下,一压再压。

和前些年的无数次一模一样。

最后呢?

得不到答案。

南桑不断上涨的怒火,因为这似曾相识的画面,化作浓浓的疲倦。

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再说。

转身往回走。

景深低哑的声音再起。

“我知道你和他不会有什么,对他笑,和他说话也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还知道他恐怕是杨浅塞给你的,不是你自愿。我真的感觉你们之间什么都不会有。”

“但……”景深喉咙滚动许久,哑声吐字,“就是受不了。”

在酒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