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正式坐下来敲定这件事。

真正决定让他进血盟。

是因为现在的他没有人,没有权势,还是个见不得光的过街老鼠。

钟家面上高洁且高尚。

像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含冤而死,但在意的东西却太多。

为了大众,会不犹豫且冷血,并且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没错的牺牲掉另外一个人的利益乃至是生命。

他说他知道钟老拿南桑的青白威胁,是想从他嘴里知道血盟在京市的脉络。

他从国外来国内到底走的是哪一条渠道。

为什么会这么快。

和土地安全有没有关系。

他在信中告诉钟老,说他不知道。

他没有加入血盟。

全程被蒙了眼睛。

随后说。

钟家很强势。

但其实却是京市最好拿捏的家族。

只要拿所谓的大义出来。

他们什么都会应。

景深在信中告诉钟老。

把我交给你的还南桑青白的证据公之于众,你要的东西我会给你。

钟老眼眶湿润了。

握着江州手背的手跟着紧到了极点。

“请你把景深的事从脑海里抹去,给我钟家一个弥补错误的机……”

江州突兀打断,“这件事,您想简单了。”

他声音冷清的厉害。

让钟老牢牢握着他的手掌都跟着不自觉的松开了。

他定定的看着他,手重新覆上拐杖,“愿闻其详。”

江州视线略过了在场的人,重新定格在钟老身上,“我们单独说吧。”

钟家众人出去了。

在外隐约能听见病房里传出腔调重重轻轻不断。

但说些什么。

没人能听得见。

钟玉书没忍住。

没敢问自己严肃的爹。

在几个长辈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才散开后问钟无为,“江州让我们出去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钟无为侧目,“你觉得呢?”

钟玉书感觉……不太好。

他抿唇一瞬,自己找理由安慰自己,“不可能,江州那么喜欢南桑小姐,现在南桑小姐的青白能得昭了,他该比谁都迫不及待才对。”

他补充,“要知道当年南桑小姐长什么样子真正闹到人尽皆知,可是因为他,而且江州人不坏。”

他喉咙滚动,问眸光晦涩难辨的钟无为,“对吧。”

对。

在钟无为的心中。

江州人真的不坏。

最起码本质不恶。

也并不是个利益熏心之人。

可有一点。

他对景深有着深到极点的恶意。

否则当初不会在他们找上门后,因为不能就地格杀掉景深,恼的几乎耳目欲裂。

钟无为感觉钟老这步棋走错了。

他不该选择对江州坦白,以求他别深查,防止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