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滚了个圈。

在景深背后抬起枪。

还有围墙左右两边,从大门绕去过道,跑出来两队人。

抬着枪分散开。

像是捕食的猎豹,慢吞吞,又严丝合缝呈包围状般一点点的靠近景深。

而景深……

伸出手抬高,对着她。

南桑敛眉看着他在下面伸长手想递给她的野花。

思绪突然飘远了。

飘到了山上的那段日子。

俩人去平台的丛林。

摘了很多东西。

最顶端能吃的柑橘。

很容易便被挤压到的桑葚。

景深给南桑折了两束安神的奈莫枝叶。

南桑摘了很多野花。

因为她感觉很漂亮。

还兴致勃勃的把它们插在了塑料瓶里,端正的摆在门口。

事后……景深给她洗手。

野花只是好看,不太好闻。

南桑手上全是味。

洗到用了洗发水才洗香。

还浪费了半锅水。

她撇嘴嘟囔,说以后不摘了,接着嘟囔说但是真的很漂亮。

景深说他给她摘。

南桑没见他摘过。

在被他冷暴力的那天,自己摘了,自己换了一次。

他的言而无信,她已经习惯了。

再加上随后便是决裂。

这件事的言而无信,没有追究提及的必要。

可这瞬间,看着在墙角下面,仰头想给她花的景深。

南桑突然就这么想起来了。

想起的不是他言而无信。

是这个最开始被清理到连根杂草都没有的院子,冷不丁钻出了一朵黄色的野花。

就那么一枝,在院子里随风飘荡。

第一朵花凋零在第一场雨水里。

细细的枝干被风雨打断,密密麻麻的花瓣被打到只剩残缺几片。

南桑那会不知道怎么想的。

走进雨里,把折断的它捡了起来。

找了个很矮的瓶子。

接了水,把短短的它插了进去。

她以为它能昂首挺胸三四天。

在山上时,玻璃房那么热,她放进塑料瓶里的野花尚且如此。

这里也该如此。

但不是这样的。

隔天它便弯了腰。

耷拉下了脸,颓败到和荒草无异。

丑到了极点,也可怜到了极点。

南桑那会才迟来的想起了一件事。

野花不是水系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