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敛眉说实话,“我知道我们不是夫妻,你要结婚,甚至要和别的女人有孩子,心里其实是有点崩的。”
“换成谁都不可能不崩吧。好端端的,突然从正宫变成了第三者,以后我们的孩子从江家小少爷变成了私生子。”
“可我闹,又能改变什么呢?”南桑看向他,“我和你哭闹,和你嘶喊,你告诉我,能改变什么?”
“是能改变我现在被关在这个四四方方院子的结局,还是能改变你不和刘老联姻,不给刘家一个孩子的结局。”
南桑问他,“是我有能力改变,还是你,你江州有能力改变。”
南桑抬手把漆黑的长卷发扒到脑后,“还有,我有种直觉,你不会任由刘家在你脑袋上没有时间限制的蹦跶下去,那个女人你会娶,但只是娶,那个孩子你会让她生,但不会成为江家继承人。”
“我的直觉对吗?”
江州本在抬起手不停的抹眼泪,哭声像是一个被人遗弃,却没办法改变的孩子。
听见南桑说的话,抬头懵然的看向她。
江州没给南桑答案,南桑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那晚你语无伦次的向我保证,说你只要你和我的孩子,说你的全部以后只留给你和我的孩子,那会我就有模糊的感觉了。加上最重要的。”
南桑重声道:“我见不得光,永远不可能和你一起手牵手出现在大街上的原因是我自己。不是你,是我,全部是因为我南桑。”
“江州你告诉我。”南桑问他,“如果换成你,你是会息事宁人,当成无事发生,好好珍惜生命,稳定情绪,给予对方情绪价值。还是像是个怨妇一样没有理智的闹,反反复复的闹,闹的你没了体面,我跟着精疲力竭。”
“你告诉我,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
江州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几乎不间隔的往下落。
这幅画面其实滑稽的厉害。
江州,要什么有什么。
说弄死南桑只是抬抬手指的事。
他毁了南桑平静的生活。
让她从盐城衣食住行自由自在的千金大小姐沦为大门不得出的阶下囚。
送她上山,被聿白钻了空子,差点死了。
没死,侥幸活下来了。
自己一个人在这个无人的院子,从天亮待到天黑。
生活重复又麻木。
运动、做饭、洗衣、做家务,然后哄带她来这里的江州。
她情绪稳定,且冷静又理智。
拒绝一切会造成身体不畅的哭闹、嘶喊等恶性情绪。
很乖很听话的不给江州添乱。
并且不厌其烦的给于江州情绪价值,消弭他的安全感。
毁了南桑生活的是江州。
差点把她弄死的是江州。
利用她的是江州。
要结婚,要有孩子的是江州。
南桑懂事的什么都没做。
而江州,委屈到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南桑看着他大颗大颗往下落的眼泪,和崩溃到似撑不住,弯腰扶住膝盖的身形。
很想说哪怕我不是人,是块海绵。
想要让我给于你甘露的前提,是你先浇灌给我养分。
你不能这么贪心、既要还要、无理取闹。
总是做出一副你是受害者的样子。
这算什么?
公平吗?
可还是那句话,说不出口。
她叹了口气,说盐城的事。
“我承认,我怪过你为什么要利用我,如果你不利用我,直接一败涂地的话,我就能回家了。”
“这话没什么可不承认的。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