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见江州坐在床边,背后是发蓝,在亮的边缘徘徊的天空。
他垂眸很仔细的在看她被烫了泡,上了药的手指。
一瞬后掀眼皮看向她。
这一个月,江州提了三五次要给南桑请个保姆。
南桑全都拒了。
一个人是待着,多个聋哑人还是待着,没什么意思。
不如什么都自己来,时间过的快点。
南桑以为他会旧事重提,要给她找个保姆。
却没有,嘴巴开合半响,什么都没说出来。
坐在床边,西服加身,俯身和她接吻。
呼吸滚烫,动作温存又温柔。
手轻拨她鬓边的发,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很快很快。”
江州哑声说:“一切就要结束了。”
江州捧着她的脸啄吻,小声告诉她,“等全都结束后,我每天都五点半回来好不好?”
他眼睛里漫开了一层层的笑,“和你一起收衣服叠衣服,给你煮药膳,熬中药,和你一起泡脚上床,看看书,说说话,早上叫你起床,洗衣做饭晒被子,看蓝天。”
江州嘴巴蠕动片刻,告诉南桑她告诉过忠叔他们的话,“带你去国外旅游,出海,潜水,滑雪。”
“还有……”江州说:“带你回家。”
南桑愣住。
“我正在找人收老酒,还安排人打听了研究腰部仪器的研究所,等一切都结束后,我带着酒和最新款的腰部护理器,还有你,我们去盐城。”
江州声音轻轻的,像是气音,“好不好?”
江州不等南桑说话,额头朝下,抵着她的,低语道:“到盐城后,我会向杨浅和景忠,还有那个地方你在乎的全部人郑重道歉,请求他们的原谅。”
“以后我们每年都抽出两三个月的时间,去盐城住几天,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旅行,我会带你走遍大江南北,看江海河州。”
江州的声音很轻,像是气音,但却认真的不得了。
尤其是眼睛,牢牢的锁定着南桑。
说未来在京市的生活,去国外的生活,去盐城后的生活,说他们的孩子,说会陪着她守着她。
说了很多很多很多。
说到天空从深蓝色的背景一直变化成为了浅浅的蓝色。
天要亮了。
江州很温柔的吻她,看了眼手表,扭头再看向南桑。
一直没说话的南桑勾下江州的脖颈,主动吻了过去。
江州的天未亮没走,因为南桑含着讨好意味的格外主动,到天色大亮才匆匆一瘸一拐扶着墙走了。
到南桑的点了。
南桑却没起。
任由睡衣散落在地面,有点打颤的腿蜷缩一瞬后,泛软的手臂扯高被子。
把全身团团遮挡住。
在漆黑的被窝里闷闷的笑了。
笑的窃喜到像是偷吃了灯油的老鼠。
南桑偷笑了长达半小时。
扶着腰爬起来了,捡起睡衣想穿上。
视线定格在没有拉严密的床头柜抽屉那。
手指微动,扯开了。
里面是被她摆在床头柜的空相框。
现在不是空的了。
有张合照。
背景是红色的。
她和江州穿着白衬衫。
像是结婚证上的证件照。
但……不是。
是P的。
很努力了,可技术依旧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