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狭小却温暖的公寓里,她终于卸下所有防备,在他怀中哭得像个小女孩。而裴知律只是更用力地抱紧她,仿佛要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承诺,都揉进这个拥抱里。
裴知律死皮赖脸地躺在她的小床上,嫩黄色的床单被套看起来舒服极了,他洗完澡以后裹着属于舒意的浴巾,悠闲自在地躺着。
舒意将他的衣服收好,挂在一旁。
然后坐在床边给他念法文书,这一夜过得极其平静。
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平静的。
翌日,裴知律收拾好东西,在她这温馨的小屋里面吃了一顿可口的早餐,然后被送出门了。
前脚裴知律的车刚走,后脚裴父就大驾光临了。
舒意紧张地坐在他面前,手脚局促。
“原本,我很不应该来找你,显得我作为一个长辈有失分寸,更有几分欺凌小辈的意味。”裴父开口,语气温和平淡。
“但是,小姑娘,今天我来就要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很好,你也很优秀,但是你和我们家知律不合适。”裴父表情冷淡,语气带着几分从容,似乎他的来只是做一个简单的说明。
舒意点点头,“我知道您和阿姨的意思。”
“既然知道,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呢?”裴父问,这话说出口还带了几分长辈的亲切。
舒意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配不上裴知律,但是我不想伤害他,不想辜负他的情谊。”
“我懂了。”裴父起身,没有再多话就离开了。
看来深陷其中的是自己的儿子。
他也早应该就看出来了,从那挥手十亿的做派里就应该看出来了。费尽心思,既把他拖在纽约,又要控制招标到场的人员,甚至安排的不落痕迹。
如果不是他在法国察觉到了不对劲,根本就发现不了。
送走了人,舒意坐在沙发上,像是要等待一场长久的宣判。
裴父让司机直接开车去公司。
到了裴氏集团,直奔二十六楼。
他每走一步,内心压抑的怒火就多被释放出一分来。
直到推开大门,他走了进去。
父子俩之间无声的较量。
良久,裴知律开口喊了一声,“爸。”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呀。”裴父冷哼一声,“昨晚把你妈气成那样就走了,看来你是真的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了。”
裴知律低笑一声,“如果爸是要来兴师问罪的话,那么请便。”
裴父坐在沙发上,而后开口:“你知道我要来找你说什么,和那个女孩断了。”
裴知律瞳孔一缩,“不可能。”
“不可能?这个女人会让你丧失理智,你知道吗?你觉得我仅仅是在意那十个亿吗,如果一切是真的,就算没有人救场,那十个亿打水漂了,我也丝毫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的态度,你的决策。”裴父厉声开口。
裴知律依旧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甚至双手交叉看着父亲说话。
“是,我承认我丧失理智,但我从来不后悔。”裴知律开口,他是清醒的沉沦,在清醒中布置出这一切的,他的每一步都是心甘情愿。
“你糊涂!”裴父气得站起身喊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是裴氏集团的继承人,你的态度,你的决策关乎到我们裴家的前途命运。现在凭空出来一个什么人都能够叫你丧失理智,你让我怎么放心把裴氏交给你来打理?”
裴知律起身,让出那把椅子,“我可以全都不要。”
“就为了一个女人?”裴父满目震惊,这是一个多大的家业,他不是不知道,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什么都不要。
“不是为了她。”裴知律再次纠正,声音像淬了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