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坐起身,撩开嘴角的头发然后又捂住嘴角的脸,昨晚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倒在他的怀里,感受他胸腔的震动。

随后跑到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裴知律把助理送来的衣服放在她手里,“去换衣服。”

舒意轻咬下唇,进了浴室换好衣服出现在他面前。

裴知律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眼神落在她身上,“带你去逛逛白天的城市。”

敞篷的车上,副驾座位上躺着支沾露的粉色天竺葵。司机早已识趣地离开,只留下一支沾着晨露的粉色天竺葵,静静躺在副驾座位上。

裴知律绕过车头,修长的手指拾起那支花,轻轻拂去花瓣上的水珠,递到她面前。舒意低头接过,指尖不经意地蹭过他的指节,像被烫到一般微微蜷缩。他低笑一声,替她拉开车门,手掌虚虚护在她头顶,绅士又温柔。

风从塞纳河面拂来,带着巴黎清晨特有的微凉和咖啡香。

舒意坐进车里,发丝立刻被风撩起,像柔软的绸缎在空中舒展。她伸手去捉,却怎么也抓不住,索性放弃,任由它们肆意飞扬。

裴知律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门上,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线条。他侧眸看她,见她低头抿唇一笑,眼底也跟着漾起笑意。

艺术桥的铜锁在阳光下闪烁,像无数颗被时光镀上锈迹的誓言。

舒意弯腰凑近那些斑驳的锁片,指尖轻轻抚过上面模糊的刻字。有些已经锈蚀得看不清内容,有些却仍能辨认出“Pour toujours”(永远)、“Aimer”(爱)这样的字眼。她看得认真,而裴知律站在她身后,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她微垂的睫毛,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的耳廓,以及因专注而微微抿起的唇。

裴知律拉着她去画画像,舒意坐在画摊前的小凳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乖巧。

白胡子老画家眯着眼打量她,又看了看站在她身侧的裴知律,忽然咧嘴一笑,笔下飞快地勾勒起来。

裴知律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的椅背上,像是无声的占有。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仿佛她才是他眼中唯一的风景。

画像完成时,舒意惊讶地发现,画上不止她一个人。

她坐着,唇角微扬,带着一丝羞涩,而裴知律站在她身后,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眼神温柔得几乎要溢出来。

老画家狡黠地眨眨眼,爱意藏于眼底。

裴知律接过画,指腹轻轻摩挲过纸面,作品左下角用法文写着:爱意深藏眼底。

他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他从钱包里抽出远高于原价的酬金,老画家笑呵呵地收下。

他们牵着手,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走过巴黎的街巷。

在左岸的老咖啡馆里,舒意小口啜饮着热可可,唇上沾了一点奶油。裴知律伸手,拇指轻轻蹭过她的唇角,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仿佛再自然不过。

她耳尖微红,低头咬了一口可颂,酥皮簌簌落在盘子里。

傍晚时,他们去取了装裱好的画。画框是裴知律选的,复古的金色雕花,衬得炭笔线条更加柔和。舒意抱着画,走在他身侧,两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交叠,渐渐拉长。

天色擦黑时,塞纳河两岸的灯光次第亮起。裴知律忽然停下脚步,从她手中接过画,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指,十指相缠。

“累了?”他低声问。

舒意摇头,发丝被夜风拂动,轻轻扫过他的肩膀。

他低笑,握紧她的手,继续向前走。

巴黎的夜色温柔,而他的眼神比夜色更柔和。

时间很快,七天,转瞬即逝。

这七天,他们走过了很多街道,做了很多普通情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