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闻有些垂头丧气的过去捡球，把球抱在怀里，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

“怎么回事？”裴知律道。

“呵呵，就想打球。”裴知闻一脸无所谓。

“知不知道你这样随便跑出来，所有人都很担心。”裴知律皱眉道，语气还算平静。

“担心？担心什么？裴家有你一个就够了呀，你那么优秀，天之骄子，谁能和你比呀？至于我嘛，无所谓的，以后就靠吃裴家的分红过活就行了，反正又不是没钱。”裴知闻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裴知律皱眉，“和爸通过电话了？”

“是啊，需要我把爸说的话，一字一句的重复给你听吗？”裴知闻脸上挂着怪笑。

裴知律敛眉，眼神有些尖锐，“三言两语就把你击败了，那你也太脆弱了一些。裴知闻你要怎样是过你自己的人生，我不会劝你半句。”

“用不着激我！裴知律，你以为你在他眼中就很好了？你都三十四了，还没有结婚成家，甚至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只要外人提起你的婚姻大事，他都觉得丢脸！”裴知闻戳他。

裴知律听了这话没有半点愤怒，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你在这好好冷静一下吧，我在车上等你。”

舒意在一旁，很不好意思地把他们兄弟之间的对话听得一干二净。

“知闻。”舒意轻声喊了一句 温温柔柔的。

裴知闻双眼微红，眼中闪着泪花。

“舒老师你别理我，我发起疯来六亲不认的。”裴知闻带着一丝颤抖开口。

舒意温温和和地站在一旁，“原来一直被人管着是这么痛苦呀，可惜，我连体会这样痛苦的资格都没有。”

裴知闻看她一眼，不明白她的话。

“我爸妈从来没管过我读书，没有人想管我。”舒意淡淡道，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那么平静。

裴知闻嘴角一抽，“和你换一换就好了。”

说罢，叹了一口气，“其实刚才我也不是故意要对我哥说那些话。就是我爸一直拿我和我哥比较。我承认我比不过我哥，可是在他眼中从来看不到我一点变化一点进步，我所做的所有一切，只要没有超过我哥就是在白费力气。既然我哥这么好，他们为什么要生我？我真不明白，想得到他一句夸奖就那么难吗？”

舒意静静地听着。

裴知律根本没办法在狭小的空间里待着，他走到路灯下抽着烟。眼中带着一丝落寞，不是为自己，是因为知闻，同样的痛苦他也经历过，可是却没办法改变，只能看着弟弟也经历和他类似的痛苦。

“知闻，你很在乎你爸，所以你想要他的认同夸赞。不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即使是你的父母。有些时候不是叛逆，是尊重你自己。”舒意平静地说道。

裴知律听得清楚，指尖的烟灰落地，如果他年少的时候有人和他说这样的话，他应该会好过很多吧。

回忆在脑海中盘旋。

“裴知律，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爸爸给你创造的条件，你要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还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吗？不能因为你有了这些就不去努力，你要做的比他们更好。”

他从来没有不努力，却生活在这样的氛围里。

“为什么不是第一名？”

“满分很难吗？”

“既然要学就要学得最好最精。”

“裴知律，你是裴家的长子，你要明白你肩膀上肩负的是什么。”

“不够，李家的孩子现在都学五国语言了，你应该要更好。”

“知律，不要放松，玩物丧志，把狗丢了。”

一次次冷漠的神情，都在击溃一个少年最诚挚的心。默默地承受远超于那个年龄段才有的压力，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