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无声停在饭店门口,仁青帮她来开门,让她先进去,自己则回头跟司机交待着什么。
稚野抬头望,招牌还是写着仁民饭店,周围老街与邻居没变,熟悉感回升,旧日世界存在的证明。
小花脸跑出来,又惊又喜,“这阵子你上哪去了?!害的仁哥都”
说到这,止不住地笑。
“发财了!”
确实,稚野打量周遭,发现桌椅门窗统统换了新的,就连屋顶的灯泡也一只只重新安装。如今的饭店光亮,整洁,再不是凑活,而是真的当成番事业般用心经营。
“我们把店买下来了,牛逼吧?”
稚野看见他脸上身上的纹身褪去,皮肤干净了不少。
“仁哥带我去用激光打的,死贵,但效果杠杠好。就这块地方,再打几次,医生保证不留一点印子。”
稚野狐疑,这才几天时间,李仁青他到底哪来的这些钱?
仁青刚好回来,慌张支走花脸,让他去厨房帮蛇哥备菜。
大厅静下来,只他俩,仁青看着她,呲着大牙乐,笑得没心没肺,终于现出几分过往的模样。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
“拿着,给阿姨看病。”
“这是”
握进手里就明白,厚厚的一打人民币,至少三万。
“没了再跟我说。对了,蛇哥的账也不用担心,慢悠悠还,不还也没关系。”他一叠声地说下去,“肝源等到了吗?如果还没找到合适的,我可以找人排队去验血,只要你需要,我随时能叫人”
忽然止住,恐慌地打量她表情。
“怎么,不高兴吗?”
“高兴。”稚野勉强地笑。
有些话不适宜讲。眼前种种让她无端想起一个遥远的梦,故事的最后,昏暗的小巷,她亲手了结了走投无路的李仁青……
“我找了份新工作,算是店长,也兼着保安的活。如果有喝酒闹事的,我就给弄出去。活简单,老板大方,知道我急用钱,提前给支了好几个月的工资”
怪不得饭店里全员都穿着新衣服,房间散落着不重样的小孩子的玩具,厨房边上还摞着一箱箱的猫粮和宠物罐头,就连新捡的小猫们都跟着升级了待遇。
仁青的视线追着她游走。
“放心,我不会”
想拉衣袖,又缩回来。
不会什么?
他也说不清,更不敢保证。
“怎么又受伤了?”稚野指指他左腕的绷带。
“没事,快好了,找医生简单处理了下,”抬眼看见她表情,又赶忙找补,“技术没你好,下回还找你。”
“别有下回了,你还是平平安安的吧,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糟蹋。”
“好,”见她关心自己,仁青又快乐起来,“你呢?刚才只说到回了趟老庙村,查到什么了?”
这回轮到她含糊其辞了。
警察那边能确定的是他们准备重新尸检,具体不知要做什么,可能是对当年的案子起了疑,想利用新的技术再还原部分真相。
听到这里,仁青眼睛放光,旧案重启对他来说是好事。
“如果我爹真不是凶手”
“警察多半会继续追查,因为他们觉得十二年前的案子和如今这几桩命案是同一个……”稚野顿了顿,“至少是有关系的。”
仁青沉浸在天降的喜悦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稚野的眼黯下来。
她这边呢,已经确认当年死的就是林广良和黄巧伶,而找到黄家老宅的时候,房子塌了,上一辈的老人也相继去世了。
但不算死无对证,这趟回去她遇上另一个人,通过他的叙述,也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