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真有事!
温绰倒是没瞧出她藏着的不耐,见她靠近,这才将背着的一只手伸到跟前,手掌松开,那枚挂着穗子的金纹令牌便落到了沈窈手里,温热着,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
“还给你。”
他只此一句,关于如何捡到的,以及被砸了脑袋的事却只字未提,也不想再多问。
他又不是来讨谢的,救她也不过是顺手的事。
温绰也不等她回答转身就要走,但似乎又想起什么,半只脚都迈出了门槛又退回来嘱咐道:“以后出门还是小心些吧,若是让别人捡走,可就没这般好运了。”
沈窈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好像冥冥之中看到了命运的齿轮旋转,这几日事多,她都差点忘了令牌的事了。
确实,若当场不是温绰捡到了她的令牌,爷爷也不会那么快找到她,而她现在也不一定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少年的身影在脑海里层层叠叠。
所以,她是不是对他,也就是这个书中所谓的反派,其实是有什么误解?
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沈窈只觉得握在手中的令牌好像比以往还要沉甸甸的,心里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
半晌,她才对着温绰已经隐匿在了夜色中的背影轻轻道了两个谢字。
但没想到少年竟出门拐了个弯又走了回来。
这次伸出的是方才背着左手,而手中放着的,依旧是要给她的东西。
不过这一次,竟是一大朵开得十分极盛的粉芍药,月光散落在它那妃色如烟霞的花瓣上,花香是浅淡的,伴随着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
沈窈不明所以,还未伸手接,就见温绰已经将花和荷包一同放在她手心,而后才道:“你荷包里的花.昨夜放在本少主衣兜里打湿了,这个.就当作赔偿一并还你。”
晚风拂过少年额前的乌发,吹动着银环发出了簌簌响动,见少女茫然的目光望向他,温绰则缓缓别过了头,并不看她。
“那.没什么事本少主就先走了。”
说罢他便逃也似的,大步离开她的院子,兴许是走得急了些,迈门槛时都绊了一下,身形一歪,差点摔了个跟头。
只剩下捧着芍药的沈窈愣在了原地,一时间脑子都有些短路。
温绰竟然送她花!?
荷包她记得是那日她被绑架的夜里她亲手给他的,但.他说的荷包里的花是什么?
她怎么半点印象也没有。
不过,对此她其实更好奇的是,现在是深秋十一月,温绰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盛开的芍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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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绰这边回了自己房中,却也不安生。
只觉靠近沈窈时闻到的那阵清冽的幽香现在还充斥在胸腔,喉咙莫名发干,一连灌了好几杯凉茶,才静下心。
这可是他生平以来,还是第一次送女子花。
不,正经来说也不是送,应当是还。
沁着薄汗的手从衣袖中取出那朵被水浸湿过已经干瘪到失去了原来光泽的山茶,温绰不自知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也是第一次收到女子送的花。
虽然过程.想起那夜沈窈一把将荷包塞进他手里,不容拒绝的神情,回忆起来,还真是.有些仓促。
他知道她心仪他,却没想到她会以如此委婉的方式表白心意将山茶花压在了荷包底下,一并交给他的。
他一开始不知她是何意,还是刚到洛州城的那日下午,他返回卖花婆婆那处打听庄家宅别的传闻时,特地问了一嘴才知。
中原人送山茶花的意思是:勿要轻视吾的爱意。
这可就不得了了。
照野当即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