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体面,再加上宋府如日中天,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但眼下,宋府身陷囹圄,她便也显得有了几分底气来。

天还能塌了不成?

“回夫人的话,咱们姑娘得了官啦!”那外头的奴婢一脸焦灼的将听来的话学了一遍,后道:“宋姑娘成了太仓属令了!”

洛夫人目瞪口呆。

女人当官,大陈上一个还是林元英呢,林元英那名声烂到茅坑里去了,他们家知鸢以后要是也这样,可怎么婚嫁呀?

什么润瓜,什么官职,宋知鸢从来都没跟她说过半个字,这老实孩子怎么突然就给她霹了这么一道雷啊?

完了,这回天塌了呀!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洛夫人喃喃的念叨了两句之后,抬脚就往外面走:“我得出去问问。”

这定然是有误会!她得出去看看。

洛夫人用那点侥幸心将自己脑袋上的天又补上了,心慌意乱的准备出门一趟。

但她前脚刚要出院门,后脚宋知鸢就回来了。

两人一撞上,洛夫人还没来得及问,便听宋知鸢道:“舅母,我做了官了。”

完了!刚补好的天又塌了!

除了方府以外,这消息还送到了各家各户,旁人是大吃一惊,后又当成谈资来吃嚼。

他们旁人看戏,倒是不觉得天塌了,只觉得有意思。

“宋府竟然还出了个女官来呢!”

“女人做官,真是痴心妄想。”

“牝鸡司晨、阴阳颠倒!咱们大陈这大好儿郎,竟是让女人给祸害了!”

“想不到那宋姑娘有一手增润田产的好本事。”

“天爷,宋姑娘竟是官了,这以后谁敢娶啊?”

“女人就该在府门里生孩子,出去当官是男人的事儿,她狗拿耗子,以后可没有好下场!”

外人对宋知鸢做官一事褒贬不一,夸的骂的都有,敢为人先者,必被人嚼以口舌。

但没关系,宋知鸢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并不在意这些。

这些消息送到旁人哪儿,是个热闹,但送到了宋府里,却叫宋府闹得鸡犬不宁。

这一日,宋娇莺正在府中膳堂种研制新鲜的糕点。

最近从南疆那头传来了一种叫[惊上春]的糕点,出自桃李出深井,花艳惊上春的诗句 ,就是将桃花与面粉捣在一起,然后捏做成桃花形状,又以木枝摆出桃木的姿态固定,最后将糕点插放上去,做出来一个缩小了很多倍的桃花树,惟妙惟肖,最近正在长安中流行。

秋日的午后并不燥热,但是膳堂里蒸煮糕点,水汽突突的从蒸笼里面冒出来,氤氲的热雾几乎填满了整个膳堂间,凭白叫人蒸出一身汗来。

宋娇莺从中午便来做这糕点,做到酉时才做成,后背都润湿了,却也不肯走。

她要亲手做这个糕点送给她父亲去。

这些时日里,因舅父之事,她在宋父之中地位尴尬,她深知自己依靠的只有父亲,所以每日乖巧请安,贴心侍奉,昨日父亲随口说了这“惊上春”糕点,她今日便匆忙弄过来,为的便是讨好父亲。

只有父亲喜爱她,她才能站稳脚跟。

惊上春并不是很好做,滚烫的糕点要维持如真的桃花一样美丽轻盈的形状,小心地插到桃枝上,做出来一颗桃花累累的桃花树来,需要极精心。

宋娇莺纤细的手掌时不时便被烫一下,但她不敢停下。

她要再争来一点宠爱,再争来一点,再争来一点,积少成多集腋成裘,她迟早能

“姑娘,老爷下职回来了。”宋娇莺前脚刚将手里的手里的惊上春做好,后脚便听外头丫鬟禀报,她赶忙端起惊上春放到食盒中,快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