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来。”宋知鸢垂下眼睑,自矮榻间起身。

上辈子的所有不甘心,便都留在上辈子吧,重蹈覆辙的事她不愿意再做,她不知道她的父亲,她的未婚夫为什么这般偏爱另一个女人,但是,她也不想去问了,在她心里,这两个人,再也不值得她去敬重、爱戴。

蓝水拿来笔纸后,她先给自己的舅父写了一封信,写明她在长安受的委屈,希望舅父派人来替她做主。

她外祖为南疆的武将,姓方,以军功立侯,母亲才得了一个华阳县主的称号,后来外祖病逝,母亲嫁到长安来,与父亲在一起。

父亲早些年只是个穷书生,得了母亲的助力才平步青云,眼下父亲不爱,她还有舅父当初父亲抛下她离去,舅父听闻此事后,隔着千山万水派人来找,但是已经迟了。

上辈子,她心中还有父亲,所以不曾将家丑揭露给舅父那头去,眼下已如此,她定然不能继续任父亲欺负。

种种思绪在脑海中一一刮过,最终汇聚成了一封去南疆的信。

除此以外,宋知鸢还写了第二封信。

这第二封信,是她为自己谋求出来的一条生路。

南疆距离长安太远,水长江深,情谊虽在,但距离太远,舅父也不一定能全然护住她,她不得不做两手准备,恰好,她借上世之便,能找到一些好东西。

上辈子在南疆流传过来一种农作物,产量极高,只是还需要几个月才问世,她可以先挖过来,回头贡给太后,以此向太后讨要嘉奖,再让永安运作运作,给自己捞个爵位傍身,就算是舅父无法帮她,她以后也绝不会被欺负。

第二封信信封送过后,宋知鸢起草写了最后一封信。

这最后一封信是送回宋府的。

她以前慈爱的、温和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她不认识的人,不仅为了一个养女苛责她,甚至还在危难关头抛弃了她。

那她也不愿意继续做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