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这群大臣们也足够他们这群新科进士们忙活了,他们要为自己未来找个好路子,谁都不想一年又一年的空等,或者被送到一处偏远地方苦熬。

宴席间顿时热闹起来,唯有一个李观棋端坐其中他知道,他就算上了,也没人搭理他。

这时候,殿外传来一阵太监的通报声:“北定王到”

有人惊呼:“北定王竟是到了!”

琼林宴与北定王可没什么关系,就算是要接纳新人,北定王也该去鹰扬宴和会武宴才对。

北定王这三个字一落下来,众人匆匆起身行礼,彼此目光对视之中,又难掩激动。

北定王。

这三个字代表的是无边的权势,是顶端的地位。

他们不知北定王为何来此,但每个人都绷紧了身上的弦。

此时,门外的人正行进来,声线平静低沉,令他们“起身”。

众人起身后,不敢直视北定王的面,只去看北定王身上的玄色金纹长袍、看他宽阔的腰,看他有力的手臂,看他画着云纹的锦靴。

殿内的烛火映着他的面,在场的人不再言谈,每个人都怕自己一开口,就惊扰了什么。

这是权势的味道。

李观棋垂下眼睫,饮尽杯中酒。

片刻后,门外又传来一阵太监的尖细声音:“太后、长公主到”

席间人又一次起身。

有些灵醒的人听见了来人便诧异的挑了挑眉,这琼林宴向来都是帝王所来,怎么永昌帝不曾来呢?

但是他们也不敢去询问,只老老实实地低下头迎人。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时殿内明珠熠熠,烛火辉辉,站在大陈权势顶端的两位女人从门外款款而入,走上了独属于她们二人的名利场。

而宋知鸢低垂着头,安安静静的跟在她们二人身后行了进去。

众人起身时,先是瞧见穿着金色凤袍的太后,后瞧见一身金红的长公主,最后瞧见末尾的宋知鸢。

宋知鸢今日也好生打扮过,一身浓翠广绣大衫,内衬一件珠光白抹胸长裙,浓翠雪白之间,是一截粉嫩的脖颈,墨色发鬓用一支百合花挽起,玉葳绿蕤,冰壶秋月,不曾加其余的装饰,就如同刚裁剪出来的花枝。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站在这,周身仿佛都裹着一股清新的雨后百合的气息,一扑进来,便使酒色中又添了几分馥郁。

众人打量她的目光她自然能瞧见,但她神色自若,举止端庄,抬手垂眸间满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因着长公主的缘故,席间不少人都识得宋知鸢,旁人只当是两个姑娘孟不离焦,所以也不曾多想。

三位女子落座之后,席间空前热闹。

太后赐诸位进士笔墨纸砚,席间做行酒令,考验诗词文采,太后还特意点了宋知鸢来与那群进士一同作词。

她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念了一首词。

时殿中光辉熠熠,翠白交映间,站在那儿的姑娘像是一块翠绿浓玉,引人看一眼,看一眼,然后就挪不开眼。

齐山玉一直在看她。

他看她入殿,看她入席,看她对诗,看她独立不惧游刃有余,看她一杯饮尽唇瓣胭红,美而端庄,木秀于林,心中顿觉一阵满意。

虽说宋知鸢在内宅时胡闹了些,但人到了外面,却依旧是上的了台面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人,才配做齐家的宗妇。

而宋知鸢一杯果酒下肚、重新坐下之后,只觉得一阵燥热铺天盖地的涌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没这么严重的。

她来之前,吃了特别多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