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鸢为了找个理由继续与他合欢,倒是心机颇多,故意给自己下了离不开男人的药,就为了能继续攀附他。

罢了,她为他花心思就行,这些小事,且随她去。

“本王也同饮了酒。”北定王语气平淡道:“但本王有内力傍身,不如宋姑娘这般凶猛,想来是能坚持的。”

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等着宋知鸢过来求他合欢。

而床帐里的宋知鸢闻言,一咬牙,一拍床,大声说道:“臣女也行!王爷不必担心!”

不就是熬吗?她可以!她必不再骑人!

闻言,北定王缓缓挑眉,继而玩味一笑。

呵,欲擒故纵。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装多久。

当日,宋知鸢说到做到,硬咬着牙回了方府,现在夏日内洗了个冰冷的凉水澡降温,后吃了些清心败火、提神凝魂的汤药。

她能抗住!

宋知鸢沐浴过后,本该早早入睡,但临睡前,永安的侍卫特意来禀报,说是与宋娇莺有关。

这些时日,永安的侍卫跑去查了宋娇莺的底细,动用了不少人脉,得知了一桩有趣的旧事。

“何事?”宋知鸢好奇问。

跪在地上的侍卫低垂着头,盯着自己面前窗户烙印下的月影,道:“那大概是十年前左右的事情。”

那时正是仲夏夜茫间,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侍卫的声音放的很轻,拉着宋知鸢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一日。

那时候,华阳县主刚得知宋父对她的隐瞒与欺骗。

宋父早些年与华阳成婚之后,还放不下远在乡野间的妻子,每年都托人回去送些银钱,毫升照料,而华阳县主知道以后,大闹一场,不仅要休夫,还要给远在南疆的父兄写信告状。

那时候方家人才刚回南疆没多久,在长安还有人脉,宋父也不是丞相,他出身低,在长安要处处依靠贵妻帮衬,官途要靠妻子的陪嫁去买,吃食住处都是华阳郡主的,他只能向华阳低头,赔礼。

但没用。

华阳铁了心要和离,而那时候才六岁的宋知鸢对此一无所知,直到十年后,才从别人的口中窥探过岁月长河中的一段,间接得知自己的母亲在那段时间经历过什么。

“后来呢?”她白着脸问。

第21章 过去的真相/我过几日就来方府提亲劳……

“后来,右相眼看着无法隐瞒过去,便对自己留在老家的妻下了毒手,使那妻子[病重而亡],只留下来一个女儿,匆匆送与族中亲人照看,后与华阳郡主百般赔礼,终于算是混过了这一遭。”

宋知鸢听的面色发白。

被戳穿的真相,突然病重的妻子,送走的女儿...过去的真相被缓缓铺开在面前,犹如尘封多年的旧箱子,翻出来打开的时候,露出了里面已经烂透了的尸体与肥硕的蛆虫。

这就是真相,丑陋的,难堪的,腐臭的真相。

父亲为了稳住母亲,逼死了原先的旧妻,抛弃了过去的亲女,而在母亲死后,自己权势在握时,又将人接回来,千方百计地补偿。

这件事,宋娇莺知道吗?

她如果不知道,还算好,她只是怨恨宋知鸢,也算是情理之中,但她要是知道

“我知道了。”她闭上眼,低声的呢喃着,咀嚼着,用力的把这过去的真相咽下去。

不要畏惧一切丑陋,她要想办法,狠狠报复回去。

一旁的侍卫老老实实地跪着,直到宋知鸢又一次开口,她声线嘶哑的说:“你去宋娇莺的老家一趟,找一些与此事有关的旧人。”

侍卫应声而下,自厢房中离开,而宋知鸢呆愣的坐了许久之后,才颓然的倒在了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