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了,北定王虽然和她睡了,但是北定王看样子也没太在意这件事,人家可是堂堂北定王,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他一定不会因为昨天跟她睡了而故意刁难她,不让她得官的!

宋知鸢又开始安慰自己了,每次事到临头,她都要给自己催眠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思虑至此,拔腿就从床上爬起来,飞快找了一身衣裳穿上,连早膳都没用便出了方府的门,洛夫人问她去哪儿,她便将永安抬出来挡。

她本该去皇宫,但转头又得知北定王回了北定王府,临时出门,连个拜帖都没有,但好歹是“公事”,无拜帖也不算失礼,宋知鸢不敢耽搁,抱着润瓜便去了北定王府。

她到北定王府的时候,正是辰时。

长安的北定王府与北江的北定王府大不相同。

北江的北定王府就像是一座钢铁城池,巍峨耸立,浸透着江水的冰冷与潮气,但长安的北定王府却坐落在青天坊的麒麟巷中,巷长而广,府高而阔,飞檐翘角,这里是较之公主府都不逊色的富贵窝。

今日卯时初,北定王自榻间而起,于院中练功。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他纵然爬上了王位,也从不曾懈怠,永远像是一张拉满的弓,后背的弦筋永远是绷着的。

长安的北定王府中没有专用的练功场,只有用石砖铺成的院子,摇曳的花枝,与檐下随风摇晃的玉铃。

玉铃碰撞,带来一阵烦躁的音律,耶律青野手中的刀重重劈砍而下。

墨色的刀锋在半空中砍出破风声,似是劈开了云层,漏下了晨间第一道光。

晨光透过云层而落时,耶律青野莫名的闪过了一个念头。

天亮了,宋知鸢是否该去公主府了?

这个念头一闪过,耶律青野似是被刺了一下一般,挥刀的动作都更快了几分。

宋知鸢是否愿意去公主府,与他又有何干!

是宋知鸢想方设法靠近他,又不是他去追慕宋知鸢,她不来,他倒显得清净!

又是一刀破风而落,耶律青野似是在与一个看不见的敌人相斗,招招狠辣,不知道是想要谁的命。

直到半个时辰后,热汗蒸腾衣衫,他才放下手中墨刀,转而回厢房沐浴更衣。

等到他收拾妥当,回到书房中处理政务时,门外便有人敲门通禀。

耶律青野以为是他那个废物养子又闹出事儿来了自从他下了狠心将人关起来后,赵灵川便闹起了绝食,白天不吃东西,晚上跑去厨房狂干三只烧鸡,第二天假装自己饿了一天要以死明志,耶律青野都不想搭理他。

“进。”他道。

门外的侍卫推门而入后,道:“启禀王爷门房那头通禀,说是来了一位宋姑娘,要办公事。”

侍卫说过之后,案后的王爷久久没有动静,侍卫小心抬头望了一眼,就看见他们王爷坐在案后,面无表情的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过了两息,王爷才垂眸道:“带进来。”

侍卫低头应下,转而去外面接人。

宋知鸢被带入北定王府后,乖乖的随着人走,不抬头乱看,也不问话,安静的被带入书房之内。

她第一次见北定王的书房。

瞧着也没与其他书房有什么不同,分内外两间,外间为茶室,内间为书房,一行进来,正看见北定王坐在案后看书。

宋知鸢有点忐忑的看向他,她有一点点的扭捏,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昨天刚睡过的人,但北定王神色冷淡,似是全然不在意她,只问她:“宋姑娘为何而来?”

她那颗心也就渐渐放下了。

看嘛,人家都不在意这件事。

宋知鸢便以润瓜一事询问北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