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腿上的毒十分厉害,若不是他根骨强壮,说不准都能死在当日,现在他或者,但余毒却不曾清除,只能一日又一日的熬,让时间将药效一点点磨没。

这个过程对耶律青野的身体来说也十分痛苦。

耶律青野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容器,其中解毒药和毒药则是两边的军队,他们在互相博弈,互相厮杀,不管谁赢了,耶律青野的身体都会被伤害。

一二个月其实已经是比较好的预估了,按照军医的说法,甚至有可能半年内都无法上马。

若不是这样猛烈的毒药,廖寒商也不会当场暴毙。

所以,就算是耶律青野不死,他也没办法如同往常一样奋勇杀敌。

这大概就是当兵之人的痛处吧,他们一直在战场上奔走,自然无法避免受伤,有些人从外表看起来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但是脱下来他们身上的铠甲就能看到他们累的伤势。

这也是武夫多短命的原因,他们的身体在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中受伤,寿命自然也随之折损,再锋利的宝剑也经不住日日的对抗,每一次胜利的背后都是无法忽略的伤痛,看上去好像永远英勇无畏,但是他们下一次,可能就是最后一次。

这样的痛楚被耶律青野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让一旁的宋知鸢角的心口中一阵骤缩、疼痛。

宋知鸢突然想起来,昨日在帐篷之中,她为了给耶律青野吃药所遭受的那些苦楚。

那样的痛,痛到她现在根本都不敢回想,而在过去,耶律青野就遭受了无数的这样的痛楚吗?

只要这样一想,宋知鸢就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连带着对耶律青野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放柔,她道:“既然如此,这几日属下便来照看王爷。”

宋知鸢怕他拒绝,连忙又道:“王爷救了属下的命,这都是属下应当做的。”

当时耶律青野坐在案后闻言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宋知鸢道:“这般说来,若是本王当初不救你,现在本王落了难,你就不肯来看本王了吗?”

瞧瞧,这酸心眼儿的话在他心里不知道打了无数的转,终于还是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