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于情于理,都不敢受之一礼。

那军医的脑袋半尴不尬的抬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宋知鸢看了两息,又落下来,盯着自己的靴子道:“宋大人,本官这头,寻到了些救治王爷的法子。”

这可是好事!

宋知鸢忙将人往榻前引,与这位军医道:“既有了好东西,便赶忙用上,王爷至今不曾醒来,实在是叫人担忧。”

这军医被引过来,面上神色越发挣扎,叫宋知鸢都瞧出不对劲来了,她低声问:“可是有什么为难,叫我避让开些?”

“并非是为难。”军医叹了口气,道:“这药,老朽是寻来了,只是需要有人来试,且药效偏阴,还需要女子,老朽一时之间,寻不到人来。”

宋知鸢听闻此言,便道:“这有何难?且试在我身上便好。”

这军营之中女子确实少,宋知鸢之前就是一直一个女人,永安那头过来,身边也就带了几个宫女,之前那几个宫女一直在帐外伺候,结果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乱,这几个宫女跑不快,有的死了,没死的也残了,现在正半死不活的躺着。

眼下真能动的女人就三个,一个太后,一个长公主,一个宋知鸢。

另外两个比北定王的命可能更要贵重些,当然用不上,要找个女人实在是难,不如她直接上。

“可是”军医兜兜转转,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可是此次试药十分危险,期间还要加以针灸熬刺,十分痛楚,若是宋姑娘熬不过去,便有生命之危。”

宋知鸢这才懂方才人家为何一直如此为难。

生命之危,任谁来了,都要为难一些的。

但宋知鸢只要一想到耶律青野涨烧的脸,流着血的腿,紧闭的眉眼,便不觉得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她这条命本来就是耶律青野救过来的,那她也情愿去还给他,宋知鸢从来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只要她不是鸿毛就行了。

“不必再言。”宋知鸢果断道:“来吧。”

不过就是试个药,宋知鸢不怕这些。

那军医先是扫了一眼床榻上的耶律青野。

方才为了诊治,这四周的纱帐已经都撩拨上去了,能清晰的看见躺在榻上的北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