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旧情人却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他们的和平只是暂时的,只是因为双方都打不动了而已,等彼此缓过劲儿来,这仗还是要继续打。

他真的要去接回一个与他不是一条心的太后回来吗?

“阿弟?”永安没得到回应,拔高了嗓门儿喊他。

坐在案后的永昌帝快速收回目光,缓了缓胸腔里急促的心跳,死死的看着他面前的公文,片刻后,轻声道:“朕...这些时日身在敌营,身子骨伤损了些,难以舟车劳顿,此次和谈彻底结束,定然是需要往来应酬,是要办大宴的,这一日,还是姐姐去接吧。”

永安略惊,从矮榻上走过来,细细的盯着永昌帝来看,甚至还上手去掰他的脸,像是幼时侯一样,捏着他的脸揉揉抬抬。

“伤到了哪里啊?”永安边揉边问。

永安自小就这么揉他。

他比她小,从小就是她的玩具,在他很小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被永安捏过屁股揉过小脚,所以哪怕他已经是皇帝了,但在永安眼里还是个小宝宝,所以现下过来揉捏他干的是轻车熟路。

她的宝贝弟弟伤到了哪里?

永昌帝被她捏的脊背一僵。

永安比他高,他又是坐着,永安揉捏他的时候,永昌帝抬头看他的姐姐。

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懂的姐姐,就这样低头看着他,一双狐眼中带着并不掩盖的关切。

姐姐是很好的,姐姐没有害过他,姐姐只是自己没脑子,喜欢美人儿,爱金银,爱奢靡而已,这在皇家中,不过是最小的毛病罢了。

可永昌帝看到那双和太后如出一辙的狐狸眼的时候,只觉得一股难以压抑的耻辱感直奔心头。

永安什么都好,唯独,不是他的亲姐姐。

他的父亲是已逝的先帝,是真龙天子,而不是一个屠戮大陈的逆贼,他在洛阳城苟且偷生的每一日,他都记得。

他不允许自己向敌人低头,他身上的屈辱,只有血才能洗刷干净。

永昌帝垂下眼睫,低声道:“没什么大伤,只是掏空了根基,不愿意再走动,只想好好歇一歇罢了,劳请姐姐去替朕,将太后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