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当然知道啦,这些事儿都是她批的,听到小侯爷问,她便昂头来问:“怎了?”
小侯爷静静地给她倒了一杯暖酒,道:“长公主有好友,这些人也有好友,您想一想,如果是您的好友即将被处死,您会不会伤怀?”
永安愣了一下。
如果是宋知鸢死了,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人行世间,不必事事斩草除根。”小侯爷正收回酒壶,一缕发丝在他的面颊旁晃啊晃,他道:“给旁人一丝余地,也给自己一分退路。”
永安将口舌中最后一点润瓜咽下去,想了想,道:“好,我回去跟李观棋说一说,把这些人改判流放吧。”
小侯爷抬眸看向永安,微微的扯了扯唇瓣,轻声道:“忠言逆耳,公主却并不恼怒,可见公主本性良善,非是执拗之人。”
永安被他夸的面色羞红,很想说“那能让我亲一下你奶嫩嫩的粉子吗”,但看着小侯爷那张云中仙人、高山出尘的面,没好意思说。
她只软着声调跟小侯爷道:“小侯爷也是很好的人啊,又善良又温和,很包容人。”
她就没见过身中毒箭之后第一句话是让她“放过流民”的人,这事儿要是换在林元英身上,这些流民身上的肉都得被一片一片削下来,若是放在李观棋身上,李观棋还得把流民祖宗十八代挖出来刨了。
唯独这个小侯爷,竟然能去体恤这些流民,由此可见,此人实在是善到有点令人惊叹了。
厢房里的地龙静静地烧着,小火炉将剩余的润瓜烤出香甜的气息,一旁的猫咪已经熟睡,在火堆旁边摊开了身子,肚皮朝上,睡得一塌糊涂。
而两人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奇怪,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目光似乎都在纠缠。
这种感觉对于小侯爷来说很新奇。
他从没想过,原来有一个人,能坐在这里就让他感受到开怀,她身上有一种弥漫的生命力,蔓延在他身上,让他也觉得自己是个活人了。
见小侯爷一直面带笑容的看着她,坐在对面的永安蠢蠢欲动。
她一直记得前些时候,小侯爷受伤、赤着上半身躺在床榻上的样子。
小侯爷一辈子养尊处优,身上的皮肉细腻的很,还有那两点东西,简直如同樱粉芙蓉,她一直想咬一口来着。
像是小侯爷这样的性子,肯定会害臊的,说不准会
永安又想起了她的鞭子。
她慢慢的咽了口唾沫,心说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小侯爷”永安刚开了个头,还没来得及说点掏心掏肺掏裤子的话呢,外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喊声。
“长公主!”有侍卫在喊:“沈公子追过来了!”
永安顾不上掏裤子了,她“蹭”的一下站起来,道:“小侯爷早些歇息我还有事先跑了对了如果有人来找我千万别说我在这儿啊!”
她跑出门的时候还没忘叮嘱:“你一定要说没见过我啊!”
小侯爷温润点头:“长公主记得要跟李尚书提及寿王党一事。”
永安已经跑远了,在风里回了一句:“知道啦!”
她艳丽的裙摆撞在门框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人虽然已经跑的足够快了,但是也没捉/奸的沈时行快。
沈时行刚从李观棋那里下职回来,回来就发现长公主不见了,满院子丫鬟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去处来,他便自己找过来了,一过来才发现,果真在此。
他千防万防,都没防住长公主前来偷腥,一张脸气的铁青,冷着脸直直的奔着厢房冲。
他要来亲眼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人在勾/引永安!有主了的女人还要上门来贴,实在是下/贱极了!懂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懂不懂什么叫有夫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