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永安被水流冲撞的浑身发软、脊背轻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马蹄声,随后便听见外面的亲兵大喊:“将军,有敌袭!”

永安当时人都快溺死在这种粗暴的快感中了,迟钝又笨拙,什么都听不清晰,倒是一旁的沈时行猛然抽身穿衣、下榻拔刀,顺带将衣裳丢到永安身上,厉声道:“起来,有军队来了。”

他听见了马蹄震动声。

永安才刚穿好衣服,便被沈时行拖拽着下了床榻,她连鞋都没有,沈时行也没空让她穿鞋,直

接将人提起来扛在肩上就跑。

永安俯趴倒悬在他的肩膀上,人跟着他一起往外跑。

一冲出门,她便听见了一阵喊杀声从不远处扑过来,她被颠儿的眼前发昏,头晕目眩,只能看见脚底下黄沙色的土地,听见喊杀声的时候,她努力的抬起头往那头的方向看,看见了一队重骑兵从村口处扑过来,与沈时行带来的亲兵打作一团。

永安不认识这来的队伍是谁的队伍,倒是一旁的沈时行匆忙抱着她骑在一旁的马上,咬牙切齿道:“北定王的军队!”

“混账!他们怎么找过来的?”

北定王的军队明明应该从长安直接出发洛阳,为什么突如其来的拐了个弯儿,打到了长岭村?

是他手底下的兵出了奸细,还是有人通风报信?

这两个念头只在脑海中闪了一瞬,随后又被压下,来不及想这些了。

沈时行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追过来的,他只知道,他的人数少,不过十几个亲兵,远不能打得过北定王,他得带着人逃。

沈时行捞过永安便跑,两人共乘一骑。

这是他喜爱的女人,他不能让永安死在这。

但很可惜,两人才刚上马,北定王便已在远处挽弓射箭,一箭裹着风声落下,直刺烈马脖子!

这马喷血倒地而亡,沈时行落地时抱着永安滚过两圈,随后将永安护至身后,推入民宅间,自己拔刀,准备死战。

遇上北定王的军队,基本就是你死我活。

武夫就是这样的人,他们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柔软心思,常年累月的杀戮与磨练将他们的心浸的狠辣凶狠,想要的就占了,不想要的就杀了,他们之间只有降服与被降服的关系,所有武夫远远一望,身上都透着一样的血腥气。

他们从此中来,自然满是此中意。

廖寒商手底下出来的,没有怕死的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