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耶律青野还在和眼前的沙盘较劲。

代表大别山的石头都让他给捏毁成几块了,他随意摆叠在一起,假做大别山就是这样的,宋知鸢进来的时候,耶律青野眼皮子都没抬,只是唇瓣抿的更紧。

一旁负责通报的亲兵将人送进来后根本就没敢多待,逃也似的跑出去了,书房之间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耶律青野又开始祸害石头了,这一回祸害的是代表洛阳城的城石,被他捏在手里来来回回的转。

“王爷。”直到门口的宋知鸢走进来,咬着下唇看着他,耶律青野才停止转石头。

他也不肯抬头看她,不知道是置气还是恼怒,还是放不下他的面子,反正只绷着脸,继续捏着手里的破石头。

耶律青野这人向来自视甚高,又不愿露出短处,那一次在马车里的剖白多半还要借着酒意,现下到了清醒时候,与宋知鸢再次相见,他做什么都觉得差一分,他若是主动询问“你说想我是什么意思”,便觉得自己掉了价,好像他离了她就活不了,为了那么点小事情纠结到现在似的。

他干脆什么都不做,只坐在原处,紧紧地抿着唇。

既然是她说想他,既然是她先来了此处,那那些话就应当是她先说才对!

他把自己关在高高的城墙里,但是却又给她铺了一层台阶,自己在城墙里面等着她进来,他嘴上说不去看她,却又为城墙外面的脚步声牵魂劳心,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重叠,让他见到了宋知鸢便觉得烦躁。

骨中生痒,血里翻腾,他坐立难安,他紧绷着骨骼,等着宋知鸢的下一句话。

可宋知鸢却不肯说了。

她只是慢慢的往他身边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