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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长安要仰仗北定王,她在北定王手底下出了错,司农寺卿也不敢说话,她不去便罢了,若是去,可一定要小心行事。
宋知鸢低头应了一声“是”,又道:“下官知晓轻重,多谢大人提点。”
司农寺卿点头,不再言说,只带着宋知鸢行过甬道。
偏殿距离议政殿不过百步,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右侧为琉璃窗,左侧墙壁上则镶嵌了一排长灯,灯上点着烛火。
窗外雨声啪啪的打在窗上,越发显得甬道静谧深长,墙壁内明外暗,从里往外面看去,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模糊一片黑,凭白叫人心里头发沉,宋知鸢就在这一条路中,不断的安慰她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说不定北定王都忘了她是谁呢!
宋知鸢这人乐天的很,每每遇到了什么糟心事儿,都往好的方面想,安慰自己的法子一流。
北定王当时虽然误会了与她之间的关系,但是后来误会说清楚之后,北定王也是痛快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纠缠她。
由此可见,北定王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随意报复别人的人。
她这般安慰自己一通后,心里果然舒坦多了。
而这时候,司农寺卿已经带着宋知鸢穿过了长长的甬道,行到了议政堂中。
议政堂中人群纷杂,周围摆着两排桌案,最上方摆着一个大桌案,案上放着长安的攻防图。
耶律青野就坐在最大的桌案后,其余的官员则在四周忙碌,王爷要出去打仗,他们其余的人就得筹备粮草,准备人手,在王爷出去打仗的时候,他们要解决所有其余的事情,事情多,所以四周的人一片纷乱嘈杂。
而一片闹哄哄之中,唯独最上方一片冷寂,像是与这四周都划分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领域,来到这堂前的人,都会下意识的看一眼坐在主位上的人。
对方极高,身形高大,几乎能与门板齐平,身穿甲胄,左腰侧挂着墨刀,身上浸着不知道是谁的血,已经浓稠泛黑,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他的面上被头盔压出了一个浅浅的红痕,但他并不在意,正低头看桌案上的攻防图,手里捏着一个精铁扳指,脑中正在构建战事攻防。
长安的攻防图实在算不得是什么秘密。
长安是国都,不像是边疆那些军事要塞罕有人至,每日进出长安的人这么多,有几个出口、几条通道,只要稍微用心些就能琢磨的一清二楚,就算是有一些要地,也挡不住一些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