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山玉拧着眉抬起一双醉眼,看向走进来的宋娇莺。

宋娇莺面色桃粉,手里拿着一个食盒,道:“我给你熬了解酒汤。”

她走过来的时候,难免看到了齐山玉手里面的画,画中的女人圆面明眸,寥寥几笔就勾出一张娇俏的脸来。

哪怕是短暂一瞥,宋娇莺也能认出来是谁。

在看到是宋知鸢的时候,宋娇莺脸色一变,而案后的齐山玉正拧眉看来。

齐山玉那双眼眸抬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问:“你的病好了?”

宋娇莺步伐一顿。

自从知道父亲和齐哥哥要将她送走之后,宋娇莺就假装自己初秋伤了风寒,一直借此拖延时间。

她的病当然没好,她只是不想被送走而已。

“我”宋娇莺低声道:“吃了些药,好了些了。”

而这时候,齐山玉又道:“你如何知道我醉了酒?”

如何知道的呢?自然是贿赂了齐山

玉的小厮知道的,但是这话不能这般说,宋娇莺柔柔弱弱的道:“是方才我丫鬟在外面瞧见的,我怕齐哥哥”

“以后不要过来了。”齐山玉打断了她的话,道:“你我男未婚,女未嫁,你这般行径,会叫人误会。”

宋娇莺面上的笑意一僵,随后忍下这些,点头道:“娇莺是担心齐哥哥好,我现在离开。”

“等等。”

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宋娇莺期待回头,就听见齐山玉道:“把你的汤拿走。”

齐山玉声音落下时,整个书房里一阵寂静。

宋娇莺慢慢的抬起步伐,走过来,将醒酒汤拿走。

她拿走这醒酒汤的时候,目光没忍住,一次又一次的落到书案上的画上。

她压着胸腔里翻滚的嫉妒,回了自己的瑶台阁,还不曾缓下一口气,便听外头的丫鬟说,宋右相派嬷嬷来了。

这嬷嬷说要来帮宋娇莺收拾东西,说这两日外头正是秋初,要宋娇莺去外面转一转,游玩游玩,这话儿说的好听,是去游玩,但实际上,不过是要送她离开村子,去乡下庄子里避一罢了。

这一避,以后都不一定回的来了。

宋娇莺在瑶台阁中呆呆地坐着,转而让丫鬟对嬷嬷说:“我身子不大舒服,明日再来收拾。”

嬷嬷也不敢强搬,转身便走了。

嬷嬷走了,丫鬟也不敢留在宋娇莺这里,低头行个礼就走了,只有宋娇莺一人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

孤零零的厢房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身影,她又坐在了这个窗户前,看窗外的月亮。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努力,还是不能留在这里?

为什么她得到的永远都在失去?

她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

宋娇莺沉默的坐在原地,片刻后,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不,她不可能走。

她一定要留在这里,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宋府。

这一夜,宋娇莺对自己下了点重药,真的感染了风寒,倒在床上起不来,而这同一个夜色之下,旁的人也没安生。

齐山玉睡不着,借酒浇愁愁更愁;宋知鸢在司农寺里忙活了整整一日,回到长公主府的时候浑身都发飘;永安没有新鲜男人玩儿很生气很想多抓俩新的,但她的左控鹤这段时间不知道去干什么了,竟然不搭理她;耶律青野熬了一日一夜,终于翻到了孙公子的身影,正在满长安抓人。

今夜,长安多人注定无眠。

是夜。

北定王府。

孙公子被北定王府的人从乡下庄子里翻出来,硬拖进了府内之前宋娇莺与孙公子筹谋过陷害宋知鸢这件事后,孙公子就一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