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紫禁城里时,太后便与她说过,这润瓜是要种在北江的,回头润瓜真推行到北江去,太后可能会把她丢过去,让她刷功绩。

以后她跟北定王打交道的时候多着呢。

官场上这些弯弯绕绕,寻常没进门的人怎么都琢磨不明白,得沉进去之后,才能知道其下缘由。

一想到如此,宋知鸢对马车笑的更热烈了些。

不当官的时候只知道官阶森严,当上官才知道那真是一条通天难路,一阶难倒英雄汉,站在这里,还是不当与人为敌。

能跟他们打好关系,就尽量不要惹麻烦。

等北定王下马车的时候,正瞧见这么一幕。

长公主府的门口挂着高高的六角宫灯,在月色下散出昏黄温润的光芒,正门前站着一个青翠绿色书生袍的姑娘。

书生袍上绣了翠竹,腰间金带一束,勒出一截纤细的腰,翠绿的交领裹着白嫩的一截脖子,发鬓不再簪金带银,只以一根木簪子随意挽起来。

她褪去了一层姑娘家的脂粉气,反而多了几分少年郎君的飒爽,像是山林中被雨水浇透的嫩竹,柳叶新新,清透如玉。

耶律青野与她相比就截然不同了。

昨夜间他就没睡好,醒来更是郁气沉沉,面上像是绕了一层黑雾,眉眼肃杀,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只冷冷睨了她一眼,神色平淡的颔首,后大跨步的走进了长公主府。

他这姿态,不像是来赴宴,反倒像是赴战场。

但宋知鸢依旧是笑眯眯的,转身就引北定王入席她早都习惯北定王这幅“天下人都欠我五百石”的表情,这人什么时候都这张脸。

北定王身份高,引入席面后,便是最上方的席位。

引北定王入席后,晚宴开始。

因今日是宋知鸢做宴,所以她是坐在席面最上方的主位,又以男左女右分席,长公主与左控鹤林元英坐在了右席,其余官员以北定王为首坐在了左席。

宋知鸢先提杯敬酒,随后一群人同饮,随后上歌舞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