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如璧愣了愣,这是……自己的封号?
“公主且宽心。”将领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长相,说话倒还算客气,“之前大皇子不在,公主受了很多委屈,如今是该一一矫正了。”
“大皇子已经平定动乱,念及您是先帝长女,特拟了元宁二字做封号,又在皇城最繁华的地段重新批了公主府,您与太昭仪住在公主府即可,不必长留宫中。属下此来,正是要护送二位去公主府。”
郗如璧尚在不可置信,被李昭仪轻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最近钟声越这个名字如雷贯耳,郗如璧不是没有听说过。她知道这是自己未曾谋面的皇兄,一个异族女子所生、且早早就被抛弃的人,眼下看来,很快就要成为云郗的新帝了。
最开始帮郗月明时,她只是想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恨,想救出母亲。如今母亲平安无事,她也心满意足了,从未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境况。
特赐封号,重新批公主府,不必入宫……这个钟声越,竟真是要礼遇她们母女?
“多谢大皇子。”李昭仪率先应下,又推了推她。
郗如璧缓缓抬手:“多谢……皇兄。”
她还是不敢相信,可即便是做戏,做到这份上也够了。更何况,他都派了人来这里了,根本就没有给自己拒绝的机会啊。
母女二人心事重重,丝毫未曾发觉,这边发生的事都被一个骑马的飒爽女子看在眼里。
这恩威并施的,倒是御下的好手,跟訾沭有得一拼。
臧玉虽然知道钟声越登基是好事,可还是看不惯他。
早在他们兄妹在外逃亡时,就邂逅过这么个不务正业的大夫,天天跟个花蝴蝶似的找花瓣。不过匆匆一面,也不是多深的交情,更不至于拿出来跟郗月明说了。
可气的是,他竟然是月儿的血亲哥哥,还是訾沭的表哥?都这么亲近的关系了,他竟然还能做出把月儿引到那等危险场合的事?
说什么为了一个所有人都在的场合,不就是要借机证明自己的身份?一个大男人不想法子自己解决,竟然算计到了月儿身上,要用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帮他完成?
纵然他现在忙前忙后的十分辛苦,但是月儿明明可以不受这份苦楚的,根本不用他装好心!
臧玉一点都不吃这一招,这几日往来谈判,打照面也只是冷哼。眼下远远看到他对郗如璧的礼遇,臧玉脸黑得不行,对钟声越意见更大了。
郗月明靠坐在床上,在臧玉进门的一瞬间就发现不对了,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她知道外面正在安抚百姓,姐姐出门本是要照看这事的,难道有什么变故?
“没什么事。”臧玉摇头,“只要不打仗,百姓自己就能活得好好的,根本不需要什么教化和安抚。”
“不过那个钟声越,虽然还没有真登基,这威风已经出来了哈。”
臧玉丝毫不惯着,来郗月明这儿除了念叨她要好好休息早点康复,就是骂骂咧咧。骂郗言衡疯子,钟声越怂货,訾沭也是个没心眼子的大老粗,在自己的营地居然连媳妇都没保护好。
郗月明听多了,还特意指了指茶杯,言下之意说久了喝点茶休息休息,亦是委婉表达喝着茶就别再说了。哪知臧玉却不买账,喝茶也不妨碍骂骂咧咧,且喝完后骂得更有劲儿了。
訾沭正在院中煎药,远远地就听见臧玉在骂人,他摸了摸鼻子,没敢接话。
“哟,我们汗王这是在煎药呢?”
见他不理,臧玉还追着阴阳怪气:“现在知道殷勤了,月儿被逼喝下毒酒的时候,你又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数蚂蚁呢?”
郗月明轻咳两声,扯了扯臧玉的衣袖:“我知道你是在心疼我。”
她柔声道:“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