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年,十余年恩义,她便是自信,无论沈铮心中是否已然掀起恨海情天,无论两人是何种关系,总肯为彼此?生死轻抛。

这?些时日她于蒙兀周旋,就像在暴风雨中擎着一艘巨轮,船舵在她手中骨碌碌滚个不停。她非是掌不住舵,却也无处停泊。

而如今沈铮来了,带着一片停泊的岸,也握住了舵……

秦纾没有回答三娘子,三娘子便当她默认了。

眼前女?商年纪轻轻,却在朝中势力?至此?。三娘子半是欣赏,半是叹息的开口:“你若不是女?子 ,或许能做那将军、相国,决胜千里之外。”

“我如今便做不到么?”秦纾笑了笑,又?问:“您如今做不到么?”

在这?王帐几日,秦纾如何不明白。若非眼前女?人,蒙兀可汗那莽汉哪里看得上她一个女?商。只怕她早在草原开完矿,赚得盆满钵满,打?道儿回中原了。

三娘子大笑起来,她曾经是个汉女?,草原落地生根十余年,已然像个蒙兀女?人一样咧嘴大笑,笑时眼角浮起细细的纹路。

“秦娘子,你我一见如故,我当真舍不得你走?。”

她将秦纾请到此?处,本就不是为了杀她。如今大梁使臣既来,她断其后路之计也落空。可大费周折一圈,实在不甘就这?样将秦纾放走?。

“三娘子,我们谈一笔生意吧。”

眼前女?商抬起眼来,这?么久以?来,三娘子第一次看清她的眼睛。那样寡淡的面容上,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利光熠熠。

“以?我一人之力?,又?能买卖多?少粮药到蒙兀呢。我若得归梁国,必使边贸重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