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查出来的,倒变着法夸上我了。”

银钿儿抿唇笑了笑不说话。她想,主子这话或许便同那汉高祖说“谋策不如张良”时相似,有种天下?尽在瓮中才有的胸怀开阔气定神闲。

不过将主子比作皇帝,这话多?少有些僭越了。可即便不能?说出口,她心里却止不住的这么想。

谁说货殖里的江山,不是江山呢……

得到侍女肯定的回答,秦纾轻轻垂下?眼去,把玩起了腰间的貔貅挂件。

她记得何平,同沈铮一样?也因“采选”神童入宫。两人因境遇相似,便有几分交情。

可他?只生得寻常相貌,学识、灵秀亦不如沈铮。旁人若说可惜,都只说沈铮。

何平从前倒是不曾说过不平。只是他?入宫的年头分明和沈铮差不多?,背却有些佝偻,目光也总低垂着,不太与人对视。

说起来倒也可怜,可这天底下?的可怜人太多?了……

秦纾心里没有多?少惊诧和怨尤,就像她报复回去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不忍和悲悯。

“引他?酗酒,明年冬天寻个下?雪夜,便教他?酒后落马。冬天冻死几个酒鬼再寻常不过了。”秦纾感叹一声?。

“主子何必等?那么久,不如江湖上买个杀手,直接杀了省事,也免得夜长梦多?。”

“咱们是做生意的,那么快意恩仇做什么,事缓则圆。”秦纾失笑,推了推金坠儿的额头。“今日他?同我有仇怨,明日便惨死了,怕旁人不知是我做的么?”

那何平若非按耐不住,接了这侍读学士,又怎会被轻易查出来。他?一个没功名的阉人,在翰林院多?么突兀。

这分明是被做了弃子,用来试她呢。试她行事,也试她心有几多?怨恨。秦纾心知肚明。

不过这话不能?对金坠儿她们说。这世间大多?人都对天子、皇权敬畏天然,若是让她们知道正?被那庞然巨物眈眈注视,怕是会太过紧张,行止失措。

她便又笑了笑,同几个侍女说笑。“玉钏儿你将咱们的礼看严点,瞧金坠儿气的,可留心别?教她把东西?扔了去。”

“您净编排我。”金坠儿皱了皱鼻子。她心里想着,主子可真疼沈公子。上次是,这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