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快移开了。
秦纾给两人倒了热茶,递给他, 坐在廊前的栏杆上, 把玩着手里的素瓷杯子?。
“我是出?去惯了的, 有?什么可担心的。这次我得了一批鹦鹉螺,成色很好。准备嵌上宝石, 做成杯子?往西洋卖。回头给你送一套过来,也帮我瞧瞧好不?好看。”
“不?必了。”沈铮忽然开口。
“你……以后也不?要总是来此了。若是被?旁人看到你同个阉人来往,误你声名。”
秦纾注视着沈铮,又开口。
“沈铮,你从前从不?以阉人自居的。”
两人自少年相识,对彼此实在称得上一句熟知。
沈铮从小读书,入了宫也依旧读书。他同那?些被?割了命根子?,就把钱与权当成新?的命根子?的阉人不?一样。他只当自己是个受了腐刑的读书人。
“可我就是个阉人……”沈铮垂下眼。他的声音很轻,仿佛要散在了风里。
“发生了什么事?谁同你说了什么?”秦纾问他。
沈铮又不?说话了。只看着墙角的几株竹子?在风里颤动,萧萧瑟瑟。
秦纾心底升起一股气来,她忽然笑了一声。
“沈铮,我不?来了也好。反正我在哪儿都有?宅子?,也不?必次次都回京里。你说我以后多久回来一次为好?一年如何?总归你不?得出?京,以后怕是很难见了。”
听了这话,沈铮猛得抬头看向她,不?敢信她当真这般狠心。他依旧不?说话,面色却惨白下去,仿佛地上的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