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和晏停云一妖一人?也?无动于衷。妖嗤笑一声,这宅院里的主人?半死不活,它也?往物件上长,怪不得那么多魑魅魍魉都在这宅子扎了根。

晏停云抿了抿唇,面上有一点?红。他看着这杂草丛生的楼阁,也?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这样乱糟糟的,不成?人?样。

“还是得教它活起?来才成?,我可懒得成?天盯着你”,妖一指头戳在晏停云的额头上,见他不明所以也?懒得解释,哼笑一声,又逡巡向晴方城一条条开满花的街巷。

这小城四?季如春、四?时常晴,城中的人?家也?不负城名,都活的热热闹闹。门里种满了花,门头上也?挂着一种凭空开花、绿油油带刺植物。

“那些人?家门上挂的是什么?”

妖不曾见过这种东西,不是妖术,悬空倒挂却还能成?活,很该叫晏停云和这瓦猫都学一学。

“是火掌。这花是舶来的,你喜欢等?马帮来了我就去?问问有没有。”晏停云立在她旁边,虚扶着妖,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

“等?什么马帮,去?讨一片来不就成?了。”妖嗤笑一声,不明白晏停云这日子是怎么活得,竟想出?这么舍近求远的法子。

她从木栏杆上跳下去?,轻飘飘落在庭院中,身穿五色彩衣,露着秀颈、赤着脚,顶着一副奇异殊丽的打扮,径直要往木门处走。

“灼灼。”晏停云立在木栏杆上遥望着她,忽而唤了她一声。妖回头望向男人?,眉眼笼罩在光影里,隔着朦朦胧胧的虚光,看不分明,疏离而渺远。

一时仿佛种种皆是幻,日光之下,依旧不会有任何人?能够看到她。只有他日日夜夜的癫狂、手臂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是真?实的……

晏停云匆匆踩过摇摇欲坠的木梯,快步走到妖的面前。妖等?待着,手指捏着辫子尾甩开甩去?,手腕上的银铃铛也?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哎,你要甩乱了还得再?扎”,晏停云笑了笑。他可知晓小妖爱漂亮,却不耐烦乖乖等?着让人?扎辫子,忙轻轻捏住她的发?尾,一颗心方才落下。

妖不明白他又发?什么癫,或者明白了也?不会在乎。她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推开门,探出?身子,在开满院墙的木香花影里向外张望。

好几户人?家门外都挂着那带刺的植物,开着一朵朵嫩黄浅粉的小花,随着一户户人?家推开院门,在半空中晃晃悠悠起?来。

一扇扇门推开,能望见那些妇人?身后的院落。她们家中也?开满了花,重重堆满了院落,像是在一方小小的庭院里,搭建了一条通往山林、异世界的秘密甬道。那些人?家屋顶上的瓦猫也?一个个披着花团锦簇的彩衣裳,神情趾高气扬。

也?或许……那些甬道并不通往山林,不通往自由与探险,而是通往世俗中的浪漫。即便?安稳到每一日都不起?半点?波澜,却依旧五彩缤纷。渺小,也?同样盛大。

草木香气从那些院子里弥散出?来,和着山溪清冽的水,比妖身后暂居的那空荡荡的院子,更像山鬼精魅居所。

晏停云手指蜷了蜷,心底忽生了一种无言的不安。

“我们家里都被人?比下去?了,我也?要那么多花。”妖很不满意,樱桃似的唇噘了起?来。

我们家里啊……晏停云怔了怔,他瞧不见妖目中那个瑰丽且生机勃勃的世界,可仅仅是这句话?,便?足够他面上缓慢的浮出?一个笑意。

他也?有家了啊……

晏停云望着妖,一时心里喜悲俱来、百味杂陈。

“诶,阿姐,你还有这种带刺的花嘛,我也?想要一点?。”

妖探出?半个身子,向着住在斜对角那家的年轻妇人?招手,又两指并在一起?,小小的张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