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溪慌张劝道:“语容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怪她,你不要这样。”
唐月度圈住沈清溪的肩膀,把她按在座位上,话语追上云语容的背影,“你那个表哥早就恨透了你,你以为宁府还会是你的靠山吗?你出了唐府便是一条丧家之犬,只能流落街头,惹人笑话!”
云语容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一个丫鬟并两个侍从要去追她,被唐月度制止,“不许追,让她走。她能去哪里?横竖不过几日就乖乖回来了。”
云语容出了人群熙攘的戏楼子,一阵寒风吹来,裹着她瘦弱的身躯,缓缓的移动到了一条不起眼的街道。
“苏大人留步。”
苏钰刚出门,准备前往宁府拜祭宁玄,就听见有人喊自己。
云语容从巷角走出来,向苏钰做了个万福礼,“苏大人可是要去宁府?”
苏钰一眼就认得这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云家小姐,听说已经嫁了唐月度,因此做妇人打扮,却不知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苏钰作揖道:“唐夫人可是要一同前往宁府祭奠?”
云语容摇摇头,将一封信封递了过去,“这信上有唐月度叛国谋逆,构陷忠良的罪证,请苏大人阅后焚毁。”
唐月度叛国谋逆?
苏钰不由得纳闷,问道:“此事倘若是真,你为何不直接告诉宁大人,他可是你的表兄。”
云语容委婉的笑了笑,“实不相瞒,表兄不喜我和唐月度的婚事。”
不喜婚事?苏钰的脑袋飞快转动,末了,露出了然的神情,“原来宁大人属意于你,难怪了。”
被苏钰直接点明,云语容有些难为情,道:“还请苏大人切勿提及我的姓名,该说的我都写在信里了,不便久留,我先走了。”
怕被唐月度发现她来找过苏钰,云语容没有立刻回唐府,而是赁了一辆马车,特意绕道去了一趟北郊白鹤观,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是为了给宁玄立一道长生牌。
虽说宁玄不许她和宁渊在一起,对她也颇为严厉,但这么多年他对云家的照顾只多不少。
她至今仍记得,儿时身上起疹子,宁玄从京城采购药材,不惜脚力往云府送了一趟又一趟。
他对晚辈的疼爱从不在嘴上表露,实际上待她如同父亲一般。
如今他走了,她没法亲自前往灵前祭奠,只能在道观中为他奉上一道香火聊表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