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语容靠在他的胸前,虚弱的张口,“哥哥。”
宁渊停下,问:“可有不适?”
云语容轻声说:“哥哥你真好。你怎么这么好?对我这么好。”
宁渊低头看向她,见她唇色淡白,睫毛轻颤,眼睛仿佛蒙着一层水雾,分明伤重还如此话多。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将你受伤之事隐瞒姑父。那洞口湿滑,也是嬉笑打闹的地方?”
宁渊说着,火气愈加窜了起来,“月度说他已然扶住了你,你却主动推开了他,为何?!你不要命了吗?”
“咝……好疼,好疼。”云语容紧靠他胸口,除了喊疼外再不说别的了。
锦衣卫用绳索将二人拉出洞外,云语容的眼前霎时明亮起来,只见数十位锦衣卫举着火把,把山野着得如同白昼。
当时见云语容出事,唐月度本想救人,无奈那山洞太深,只好去山脚下喊锦衣卫来帮忙,正赶上宁渊带着王府的马车来接云语容回府。
从小到大,唐月度眼里的宁公子是极富涵养的,可就在刚才,当宁渊听说云语容摔落山洞生死未卜时,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瞬间难看至极,看向唐月度时眼神冷冷的,带着罕见的责备。
唐月度从未见他如此紧张过谁。
此时人是救了上来,可是云语容看起来很不好,她脸色苍白,衣裙上还渗透了血迹,定是在洞里受伤了。
唐月度满怀歉疚,向宁渊赔不是,“你将她托付给我,我却没有照顾好她,都是我的不是。夜亭兄容我将功补过,为她治疗吧。”
宁渊道:“舍妹生性顽劣,这伤是她咎由自取,月度不必自责。洞底太深,腿骨应是断了,有劳月度兄替她包扎。”
从枫泊坞回城需要一个时辰,山路颠簸漫长,容易造成骨折处错位出血,最好在下山前将患处固定。
唐月度道:“好,林中有草药,我去找些来先给她敷上。”
宁渊将云语容放在马车上,放下帘子隔开深夜的寒露,又将披风围在她肩膀。
云语容素日活泼话多,此时默默挨着骨折之痛,看上去可怜又狼狈。
宁渊频频掀起窗帘,望着唐月度离去的方向,不知他需要多久才能找到草药。
过了许久,唐月度去而复返,带着医治的药物器具来到马车外,道:“夜亭,郡主情形如何了?药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治疗了。”
宁渊道:“你入车内敷药吧。”转身一看云语容,忽然间身体僵直,喘不过气。
只见云语容将裤管挽起,露出受伤的右腿,自膝盖到纤足的一长截裸/露在外,修长的小腿线条优美,莹白雪肤染着殷红血珠,就这么白晃晃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宁渊顿时觉得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这只是被他看见,若是被其他男子……
云语容幽幽地望着他,“哥哥在看什么?不是要请唐大人上来医治么?”
柔美的脸上表情冷冷淡淡,却又透着张狂,分明是在说:“我还能脱得更多。”
宁渊这才领悟适才的安排有些不妥,一语不发,躬身出了马车,片刻后拿着捣碎的药草,竹棍和白布回到车厢。
云语容犹自无辜的问:“怎么不见唐大人亲自上来为我医治?”
“只有我。”宁渊愤然道,早已识破她的小心机,抓住伤腿放在自己身上,把清凉的药草敷在淤青红肿的位置,用两截竹棍固定骨骼,再一圈圈缠上白布。
方才向唐月度请教了包扎的方法,但他从未做过,动作生疏,稍有控制不好力道便会弄疼了她。
云语容使劲捏他的脖子,以示抗议,逼得他缓之又缓,最后把她的小腿包扎成一个细腻严实的白粽子,而他的脖颈添了几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