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道:“这是晚辈应做的。”
云语容神情淡淡的,别过脸自顾自望着远方,不看他。
倒不是因为方才在船上争执,而是当着云安的面,她万万做不到与宁渊上演酥掉骨头的恩爱戏码。
而且,真正的萧兰曦露面了,宁渊应该能相信她的清白了,她不必再冒充他的妻子了。
第14章 宁渊问:“还在生我的气?” 云安一看就知道表兄妹……
宁渊问:“还在生我的气?”
云安一看就知道表兄妹闹了不愉快,笑呵呵的打圆场,“我这姑娘一向没有规矩,比不得你有涵养,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宁渊望着云语容平淡的侧脸,一时间竟然忘了回答云安的话。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大声喊道:“宁渊!”
这一声大喝,惹得沙地上的人全都看了过去。
不知何时,河滩沙地上多了一顶青布小轿,轿帘掀开,里面赫然坐着宁玄。
宁玄面色铁青,正处于暴怒的边缘,“好啊,你出息了,竟然伙同云语容欺瞒为父!”
宁家的祠堂里灯火重重,数百烛台上火苗跳跃,发出辉映的光线,将宁家的先祖牌位照得纤毫毕现。
宁渊脊背笔挺,面对牌位跪在祠堂中,任由藤鞭打在背上。
按照宁氏家规,欺瞒尊长是忤逆之罪,应被罚二十鞭。
为免家仆徇私,宁玄亲自执刑,下手毫不容情。
满二十鞭后,宁渊背上伤痕累累,纵横交错的血迹从素色纱衣透出来,宁玄仍不停手。
宁渊一声不吭。
门被突然推开,烛台上火苗摇晃,云语容大步闯入祠堂,一手拽住藤编,说道:“舅舅要打就打我吧!”
见是她,宁玄眼中怒火更炽,“宁氏家法只罚宁家人,你不是。”
“可舅舅却是因为假冒新娘的人是我,才格外生气的,不是吗?不然为何表哥已然承受了二十鞭,舅舅还要再打?”
云语容直接戳中了他的心窝子,由不得他不停下动作,严厉的目光将她审视。
他知道这丫头有几分聪慧,却从不用在正经事上。
更可气的是宁渊,身为父亲,宁玄一直以他为荣,宁渊也从未叫他失望。
可唯独一沾上云语容,宁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现下会失态,将来便可能会失控,失去坚守多年的君子风范。
云家这丫头就是宁渊的命中桃花煞。
他们绝对不能在一起!
宁玄双目微红,握紧手中藤编,对云语容道:“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罚你,出去。”
云语容目光颤了一下,一吸鼻子,扭身跪倒在地,对着牌位哭诉道:“外祖母,舅母,你们听听,自从你们去了以后,天底下再没人管得了舅舅了,他今天要将表哥打死在这里。”
宁玄愣住,反应片刻后,缓慢而冰冷的说道:“你信口开河开到舅舅我的头上了,立刻认错,否则别怪我替你父亲管教你。”
宁渊关切担忧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赶紧出去!”
云语容却是横了一条心,今夜这事不管则已,一旦管上了,就非得把宁渊救下不可。
大不了今晚狠狠地疯一疯,然后连夜离开,今后再不登宁府的门就是了。
云语容道:“舅舅别急,我这就认错。”
她朝牌位拜了三拜,说道:“语容大胆,竟敢阻止表哥与敌国女子洞房。即使表哥与那敌国女子有了夫妻之实,污了宁家的门楣,那也是宁家之事,舅舅自有回天之术,何须我越俎代庖。这是一错。”
“你……”宁玄想要指摘她正话反说,却又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