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不由自主的卸下了防备,大体上他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且信他一次。
渐渐地,清凉油滑的感觉替代了疼痛,她完全信了他,放松戒备躺着不动。
宁渊瞧着患处,心疼得揪到一处,暗处旖旎的心思全都散了个干净,一言不发的弥补过错。
最后给她穿好衣裳,翻下被褥盖好双腿,看见云语容上身紧绷,脸上潮红比刚才更深了,似乎不太舒服。
“还难受吗?”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还好,还好。”云语容侧过脸朝里,生怕被他看出异样,暗暗感叹:宁渊当真生了一双好手,无论是写字作画还是做别的,都让人感觉特别受用。
倘若在书房里他也是这样,她就不会那般煎熬了。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怎样也不能说给他听。
折腾半宿,现下身子也舒服多了,她闭上眼快要进入梦乡,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回头去找宁渊,问:“你怎么还不睡?”
宁渊背对着她坐在桌前的那把木椅中,背影清傲,“这床狭窄,你睡吧,我守着你。”
云语容不信,这床虽然不大,比农舍中的床板总要强得多,他不肯上床休息,又坐到了桌旁,莫非是……她想到砚台下的画册,难道是他欲求不满,所以要趁她睡着后自行解决?
她甩了甩脑袋,清空乱糟糟的念头,不敢再招惹他,闭上眼睛睡自己的。
宁渊吹灭多余的油灯,只留了一盏,守着熟睡的她在木椅上坐了一整晚,黎明时,把那画册从砚台底下拿出来,夹在腋下带到了书房。
在遇到云语容以后,他头一次萌生了男女之情,随着年岁增长,生理发育带来本能的欲望,他亦不能免俗。
和寻常男子不同,他发泄欲望的方式是幻象语容,他们分开多年,记忆中小女孩的样子逐渐模糊了,他更多的是怀念她的性情,有时想象她是洛水之滨的水中仙子,有时幻象她是掌管巫山的神女,总之她能满足他对女子的一切憧憬。
可能因为潜意识里还是记得小表妹的五官,加上用心太过专注,他画出的女子样貌和长大后的语容一般无二。
他一次次的写信向云安姑父求娶语容,得到年复一年的拒绝,他确实死心了,见到和幻想中的女子容貌相似的锦心郡主后,他答应了圣上的赐婚。
他以为会和语容的替代品过一辈子,起初也是知足的,他愿意把语容藏在心里,让她成为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仙子神女。
直到昨夜得到真正的她,他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贫瘠得可怕,那些画像犹如粗糙的纸花,在真花面前黯然失色,比不上她万分之一。
仆人们正在书房外的空地上生炉火,他把那画册丢进熊熊炉火中,头也不回进了里间更衣,不多时,身着整齐的绯色官服启程去上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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