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星眸色阴沉,咬肌鼓起,手在桌面一拂,一只薄胎盖碗飞到云语容的脚边,瞬间四分五裂,粉碎的瓷片溅在她腿上。
“本公子来这寻开心,结果被你唱得越发愁闷!”
赵彦星望向云语容,这绝色佳人在他眼里只当个木偶人般看待,“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让本公子开心起来,若不做到,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似乎想到她从楼上狼狈跌落的场景,他的唇边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云语容秀容微皱,别过脸,然后缓缓转身,把房门合上,室内唯余他们二人。
“那么……”云语容琉璃般的眸子往他身上一扫,“我再给你唱一遍?”
“你!”赵彦星拍着桌子站起了来,“你聋了,听不懂我的话?”
云语容沉住气,和声道:“怒能胜悲,公子现下觉得感觉如何?”
赵彦星怔住,低眼感受自身,只觉胸腔中憋着一股怒火,起初的缠绵痛意倒是不见了。
他缓缓坐下,哼了声,“你倒挺会服侍人。”
“雕虫小技,蒙公子不弃。”云语容上前,素手执壶,满上两盏清酒,一杯奉给赵彦星,一杯留给自己。
赵彦星见状,知道她要自罚赔罪,也不拦着,今日来媚香楼本就是为了买个一醉方休,偶遇这歌姬有点意思,就让她陪他饮酒也未尝不可。
云语容举杯谢罪,软糯甜腻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委屈,“非是容儿有意扫公子雅兴,容儿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幸错付终身,被夫君卖入青楼,忍不住伤感身世,愁绪万千,还望公子恕罪。”
赵彦星奇道:“你也是被你夫君抛弃了?”
云语容苦涩一笑,仰头饮尽杯中酒,一双眸子萦绕哀愁,仿佛春季潮湿的梅雨。
这表情与目光和阮氏有些神似,赵彦星心头微动,道:“你还有什么伺候人的手段?都给我使出来。”
云语容抚裙在他身旁款款坐下,道:“勾栏之中的手段公子想必也见腻了。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容儿再为公子献唱一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