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进不了胡同,周泽把车停好:“油嘴滑舌,跟李婕也不学点好的。”
“我这就是好的啊,您爱听不是吗?”
“比起你昧着良心捧我,我还是喜欢听你跟我犟。”
解开安全带,盛夏开车门,“我才不跟你犟,过后你再记我仇,损我没情商。”
“工作跟私生活没必要混为一谈。”
话虽如此,她还是回了句:“只要你一天是莱恩的老板,我这个小助理就没法像在南泽村那样跟你聊天。”
“原因?”周泽已经走到她面前。
“我也不知道。”耸耸肩,她说了实话,“挺别扭的,就是跟你太熟的话,我会有种我在抱你大腿的感觉,不跟你熟吧,显得我矫情。”
“抱大腿被我护着不好?”
又不能被你护一辈子……
这话盛夏没说,她改了口:“你这性格阴晴不定的,指不定那天就把我踹飞了,我还是别抱了,靠自己丰衣足食,睡的还踏实。”
“真想踹你不会收你当徒弟。”周泽在前面走,带她进胡同,“我向来不允许我的徒弟半途而废,那样显得我这个师父没本事,连自个徒弟都带不好,还怎么带公司其他人。”
看来过去没少带徒弟,盛夏跟在他后面没再接话,心口莫名发堵的很。
这种情绪在三分钟后瞬间得到缓解。
因为周泽带她来的这家餐厅实在满足了她对四合院的所有向往。
像清宫电视剧里的王府一样,园林造景都极其精致,灯光渲染下,如梦似幻,如同穿越到清朝;难以相信在狭窄的胡同深处,竟有这样一处秘地。
到包厢后,盛夏拿出来手机搜了下这家餐厅,人均近一千,还得提前一周预约才留位,难不成这地儿周泽早就预约了?
不会是跟相亲对象约的这地儿吃饭,被相亲对象放鸽子了,才带她过来的吧?
“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收收。”周泽帮她倒了杯白茶,“这餐厅老板在温哥华开的是贸易公司,跟我之前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我回京后请我过来吃过饭,我来他这儿不需要预约。”
“奥。”盛夏喝茶掩盖住自己的尴尬,把话题往茶上聊:“福鼎的老白茶,我家的茶跟这个没法比。”
他也不装文雅:“我喝着都一样。”
“香味啊,越久越香。”把杯子放鼻间闻了下,她有些陶醉的夸道:“真香。”
“走的时候给你带点?”
“死贵,花那个钱干嘛。”放下杯子,她看眼外面雾气腾腾的园林夜景,“喝好茶得配好的环境和氛围,不然也没品茶的那个感觉;等我哪天暴富有了钱,我回老家在山上也开家民宿,弄个中式园林花园,搞个小茶馆,挣不挣钱的无所谓,我自个儿住着舒心就行。”
“你这想法适合当咸鱼。”周泽一语点中她心思。
“是吧,我也觉得我没什么大志向,可是我又很羡慕你们这些业界精英。”她眉头深锁:“我还想当个旅居者,去每一个我喜欢的地方住段时间,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我觉得我的想法有时候挺割裂的。”
“不是割裂,每个人对生活都有不同的向往,都想去尝试下,只有尝试过后,才知道哪种生活方式是最适合自己的。”
“那你找到适合你自己的生活方式了么?”
这话把周泽问住了。
从没有人问过他适合哪种生活,因为只要是他喜欢的,他都有去尝试,从小到大,不管家里人怎么拦他,他都向来遵从内心,包括他的不婚主义。
至于适合什么?他觉得是不被束缚。
不被婚姻和家庭束缚,不做任何承诺,不被任何人牵绊。
就是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极其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