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薇不知道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蹦出这道魔法,好像她本来就知道一样。

她爬到圣女身边,将对方摆正,双手贴上圣女的小臂,口中开始清唱。

古老幽灵的乐音在古老的塔楼中回荡。海瑟薇压低声音不敢唱太大声,以免惊动了楼下看守的守卫,或者某个讨厌的鸟面少年。

不一会儿,圣女便睁开双眼,目光迷离。

“喂,醒醒,醒醒。”海瑟薇用力推了对方两下,圣女骨碌一下鲤鱼打挺坐起,环顾四周,“这是……”

她惊讶地睁大双眼:

“我怎么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呢?”海瑟薇松开手,“你堂堂一个圣女,怎么随便被手下的小兵下昏睡咒啊。”

雾妮的脸蛋红了起来,并十分生硬地跳过话这个题:

“咳咳……都怪魔法使先生……”

“我只是想带您去见一见人鱼先生,他就……”

圣女看到海瑟薇的表情滞在脸上,并很快再次失去高光。

“莫里森先生?”海瑟薇声音哽咽,“他在哪儿?”

不是已经逃走了吗?

骗子。

“就在此地,白塔底部的地下囚牢。”

海瑟薇神情恍惚。雾妮看到对方终于露出了人类的神色,不再像白天那样疯癫骇人,默默松了口气。

她朝海瑟薇伸出手:

“我……可以带您见他一面。”

不等海瑟薇开口,圣女就接着补充:

“但也只是见一面而已……您明白吗?”

“这已经是……背着魔法使先生的最大限度。”

海瑟薇出神半晌,点点头:“能告诉我……他为什么又落到你们手中吗?”

“当然可以。”

圣女取出魔晶石冷藏匣,点燃蜡烛,在月光洒满的室内映出点点火光,为海瑟薇切下一块蛋糕。

“不过具体的,我们待会边走边说吧。”

……

月色冰冷。

两个女孩一前一后,轻手轻脚行于白塔内部的蜿蜒石梯上。

“重犯莫里森,于前几日魅惑狱卒,成功越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被人交到了我们手上。”

“交?”

海瑟薇也很在意魅惑的事,但当下她最担心的,还是莫里森性命的安危。

“他……还好吗?”

“不太好。”圣女摇摇头,如实告知,“教会推测,那只人鱼在奥尼亚海大概也不怎么受待见,因此才会被同伴打伤,又送回来。”

打伤?海瑟薇皱皱眉头,放下搭在胸口的拳头。是莫里森先生口中联盟的敌人?还是……

“然后呢?”

“可能是因为奥尼亚海作为黑暗巢穴,具有一定愈疗黑暗子嗣的力量。那只人鱼……莫里森身上的旧伤好了不少。但奇怪的是,他身上又多了很多新的伤口,看起来似乎是同类所为。”

圣女回头看海瑟薇一眼:

“我们不明白他究竟得罪了多少黑暗生物送他回来的人,竟然留下一张纸条,以及……”

“一池含有至纯黑暗力量的药水。”

“纸条上说,只要将莫里森锁在里面,他就不会越狱我们看到他时,他确实失去意识,处于昏迷状态。”

“但教会觉得不妥,毕竟那是来自黑暗巢穴的馈赠,我们很难保证对方不图谋什么。因此,教会试图将莫里森转移位置,但只要我们靠近,他就会立刻醒来,并对我们的魔法师实行无差别攻击。”

“那药水也十分诡异。我们沾了那药水的魔法使们,持续几天都会变得敏感易怒,甚至动不动就与人大打出手,所以,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