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如此,她依然心急如焚。
如果宁王真对小世子施了黥刑,也不是不能去除,是有秘法可以去,就算不去除也没什么,至少孩子还活着!
可是如果扔到山中郊野,如果遇到了什么虎狼
青葛的心紧紧揪着。
从这个孩子一出生,她便对不起这个孩子。
他身上的残毒是自己传给他的!
若他最后的下场竟是成为虎狼果腹之物,那何尝不是延续了自己昔年菜人的命运,自己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而折损了他,那她又怎么有脸活在这世上!
还有宁王,他凭什么能认错儿子!
若真有个万一,她先杀夏侯见雪,杀罗嬷嬷,杀莫经羲,再杀宁王,之后自己也追随而去吧!
风在耳边呼啸,青葛的心犹如被烈火烧灼,她只能拼尽全力追赶。
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拼命过。
就在这时,她终于听到前方有马蹄之声,伴随着的是马车轱辘之声,她心神一震,连忙加快脚步疾驰而去。
待即将追上时,她催动体内真气汇聚于丹田,足尖一踩树梢,身形暴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前方。
可就在真气在四肢百骸游走时,在她踩着翻飞的夜风轻盈划过长空时,有一道闪电骤然劈入她的脑海中。
于是这一瞬间,灵光乍现,有什么瞬间将她淹没。
身形先于思绪突兀而迅疾地刹住,她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重重地坠在荒草上,足尖几乎没入泥土。
风声停了,体内真气乱撞,她身形依然保持着微微前俯的冲刺姿势,大脑却开始僵硬而缓慢地去捕捉刚才闪过的那道灵光。
之后,当她意识到那是什么时,寒意便从脚底陡然窜起,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被强烈担心情绪所蒙蔽的理智回炉,她攥紧双手,快速分析着。
今日宁王回到宁王府,却突然传来消息,小世子的问诊笔录尽数丢失了,其实细想之下这件事本身就有漏洞。
宁王接到小世子后,难道不是应该已经命人检查过小世子并确认这是自己孩子吗?
既如此,那份问诊笔录应该也没什么要紧了。
即使寻到另一个孩子又让他对自己的儿子产生怀疑,那么在问诊笔录丢失的情况下,他应该察觉到事情不简单,甚至怀疑里面有什么陷阱。
他凭什么在这个时候通过仵作和御医匆忙断定哪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并且这么仓促地要对其中一个孩子下毒手!
若万一错了呢?若万一中了别人奸计呢?
宁王或许桀骜不驯,但他从来不莽撞,他心细如发,他谋定而后动。
他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下结论,并迫不及待地要将一个自己原本疼爱的小婴儿直接处死!
况且以宁王往日的性子,便是气急了,也不至于非要对一个弱小的婴儿下手。
便是灭门之罪,这种襁褓之中的婴儿都能免得一死。
当然,更让人生疑的是今日宁王府的种种,一切都太反常了,大张旗鼓地分辨真假世子,大张旗鼓地要将假小世子处死,甚至一向谨慎的鲁侍卫长竟然开始当众议论起宁王的决断,且这件事在侍卫中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这太反常了。
哪怕叶闵再有权柄,他在宁王面前也要俯首听令,他不可能驱使宁王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
所以
青葛终于想到了一个让人遍地生寒的可能。
今日这一场局,不是叶闵设下的,不是叶闵故意折磨自己,而是宁王。
宁王为自己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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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这一场局。
宁王应该猜到他的王